道上的人对这么一个不同凡响的二世祖都是闻风丧胆,当初改革的时候杀伐果断,多少保守党死在这位少爷的枪下。不清楚他底细的人还以为这是个翩翩佳公子,举手投足之间仪态尽显。

现在这位主看似抿唇笑,可谁知道他下一副面孔是什么样子的。

一个梳着大油头,模仿上海滩许文强样子的西装男人上前:“左大少能来真是蓬荜生辉,我们这里今晚可是有好节目呢。”

话落,一个狗腿就附和道:“荣爷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的,一定会让做少爷今晚尽兴的。”

荣爷?!这就是那个荣爷!阮绵绵的目光像利剑一样射了过去,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眼神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隐藏了,左立安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不过阮绵绵可不担心他能把自己怎样,反正她只是一只小猫,有什么事情不能靠卖萌来解决呢。

左立安倒是心中一跳,这女人锐利的眼神本应让他提高警惕心,反而却让他觉得这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花猫,别人摸了她一把,她就伸出指甲想要挠一挠别人。

这种奇怪的反应,让他更想上去惹怒她,好让自己欣赏她那张牙舞爪的小样儿。

不过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左立安朝着荣爷他们笑笑:“我今天就是来见识的。”

荣爷抚掌大笑:“好好!今天铁定让大少爷看看,没想到大家居然是一个圈子里的。”

金碧辉煌的船肚子里聚集里一众宾客,觥筹交错,轻歌曼舞。

正中央搭建了一个圆弧形的台子,看上去是要准备什么样的表演。阮绵绵路过这个台子的时候,趁人不注意,恶狠狠地在上面踹了一脚,留下一个浅浅的高跟鞋脚印。

左立安正在和荣爷他们交涉,目测交谈甚欢,阮绵绵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找他聊聊。

左立安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交谈的时候还能注意到那俏生生的小服务员泄愤似的折腾人家的木台子,结果木台子结实得很,她反而疼得呲牙咧嘴。

他不甚明显地笑了笑,嘴角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大厅里的空气实在是闷得慌,这些不正经的人还随处吸烟,到处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烟草气息。阮绵绵出了大厅,靠着栏杆透气,夜里的大海波光粼粼,与远处蔚蓝如绸缎的蓝天衔接,星光倒影在斑斓的海里,闪亮迷人。

左立安一出来就看见鼓起海风吹起少女的头发,露出姣好的侧脸,白皙的肤色在星光下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统一的制服包裹她瘦弱的身子,显得腰身盈盈一握。她就像一副存在于画中的剪影,点点星辉落在她身上。左立安现在很想拉一首小提琴夜曲来呼应此刻的美景,映衬眼前的人。

少女仿若感觉到了不速之客的到来,她偏过头,朝着不速之客露出一个微笑,天上的小星星都镶嵌在她的眼里。

左立安听见人自己心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如雷贯耳。

阮绵绵惊喜地看见左立安的到来,穿着高跟鞋,不灵活地朝着他走去。

晚风肆意,吹拂起她披在肩上的发丝。

左立安伸手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心里头一股躁动。

阮绵绵停在他面前,染着星光的眸子带着期待地问:“能和我去一个地方么?”

左立安实在想不到女孩这么直接,直接到让他脸上也带出让错愕的表情。他以为这样的女孩该是自尊自爱自重的,不是现在这样拖着陌生男人的手,恳求他和自己去一个地方。根据男人那些弯弯绕绕的思想,这地方十有八|九是苟合的猥琐地方。

不过少女的手心柔软温暖,她发丝的气息清香怡人,这一切都让左立安无法拒绝。

等阮绵绵把他带进那个一股杂乱气息的船舱时,左立安脸上维持镇定的表情就此崩裂。这什么鬼地方,就算要偷偷摸摸的有必要来这里么,一股酸菜白菜各种菜的腐烂味儿。

左立安嗓音里压着怒气开口:“我们来这里干嘛?”他本以为是个浪漫的房间,就算不浪漫那也应该有着成人难以言表的情趣味道。

阮绵绵“嘘”了一声,打开那个隐藏在墙壁里的铁门,拽着左立安的袖子就走,拽了一下没拽动,她奇怪地看了左立安一眼:“快走啊,大金毛在里面呢,你想办法把它们带走。”

左立安伪装的淡定再也绷不住了,那些旖旎的幻想像漂在半空的泡泡“怦”地破掉了,让他措手不及。

他烦躁地甩开阮绵绵拽着他的手,率先走在前面。阮绵绵莫名奇妙地看了他一样,嘀咕不知道又怎么了。

小动物们还没有褪去药效,都昏睡在笼子里。左立安环顾四周,打了通电话,就把阮绵绵拉了出去。

两人站在甲板上,左立安的声音卷在风里更显低沉:“其实你不带我去,我也会处理这件事的,我来这里就为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