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家的萧甜悠想睡会儿,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干脆起床,拿着包来到了中山医院住院部二楼,父亲住院的地方。

问了护士,来到病房前,她用一个弯起的指头,轻轻地敲了敲房门,生怕里面有人睡觉被她吵醒了。

没人回答。

她抓住门把手轻轻拧了一下,房门开了。

病床前躺着的确实是她父亲,正在睡觉,可是,旁边却没有一个人陪同。

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无声地关好门,她在病床前坐了下来。

病床上的他,脸色很苍白,眼角有细细的皱纹,比上次见到时好像大了上十岁。

这就是她的父亲,曾经将她当公主般疼了八年的父亲,曾经狠狠伤害过她和母亲的父亲。

母亲为了除却她心头的恨,当年她哭着问‘为什么爸爸不要她了’时,曾告诉她,他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可是母亲去世前还是告诉了她真相,并让她自己决定是否来找他,虽然母亲希望她过简单一点的生活,不要再回来趟混水,但血浓于水,她还是决定来找她唯一的亲人。

父亲,你应该也想过女儿的吧!

父亲,你快点好起来吧,你还欠女儿好多的疼爱呢!

吱呀——身后的房门被打开,被惊醒的萧甜悠,才知道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她连忙抬手擦了擦。

来人是江红,她走到病床的另一边,打量着萧甜悠。

“你怎么在这?”她很不高兴地问。

我是他女儿,我怎么在这?你问得还真是好笑。

心里愤懑的萧甜悠,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来找父亲之这前她就做过思想准备的,以后的她,不可能活得那么简单诚实了,要学得城府深一点。

“江部长好,我是来拿饭盒的,找了一下没见到,就坐这等人来。”她不慌不忙地说。

江红又研究似得盯着她看了一会,“你哭什么?”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身上有几处伤口,正痛得厉害。”说着,她撩起袖子给她看伤口。

许是俩人说话吵到寒城了,他睁开了眼睛。朝萧甜悠这边看了看说:“小萧,你来了。”

“不好意思,我吵醒你了。”萧甜悠忙道歉。

“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在这成天地躺着,还怕没时间睡觉?”他和蔼地笑笑。

萧甜悠也跟着笑笑。

“哦,我是来拿饭盒的。”萧甜悠说。

“这样啊,我还以为寒烨那小子孝顺,派你来陪我说说话解闷的呢!”寒城像是玩笑似的说。

“不能怪他,我刚接手秘书,还没上路。寒总经理怕我活多了做不好。”萧甜悠看了一眼江红,

“江部长来了,我就先走了。”

江红从柜子里拿出饭盒,交给萧甜悠时,那双像是要探究进她心底的眼神,让她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第二天,萧甜悠又早早起来熬好了稀饭,带了满满一饭盒去上班。

她提前到公司,整理好寒总的办公室,倒好咖啡,给室里的植物浇好水。

寒烨来时,一眼就见到了放在她桌上的保温饭盒。

他停住了脚步。

萧甜悠忙说:“上午如有空,我就去给董事长送粥。”

“那一会儿让司机送你去。”

萧甜悠在心里暗暗叫了一声‘好’。忙回答说‘听从寒总安排’。

上午十点,萧甜悠终于提着饭盒进入了病房。

父亲正坐在病床上,有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正在给她扯平打皱的被子。

“董事长好!”萧甜悠进门就甜甜地笑着。

“小萧来了!”他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