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一舟,两人。

摆了个棋盘,各做一方对弈,旁边一炉子,上温着酒,下边没有柴,但火焰却是腾腾的烧着。

对坐两人,都是中老年模样,头发斑驳,一个黑衣,一个黄衣。

看似穿着普通,但身份却是极为惊人。

一个大寒朝朱雀家族,萧家当代家主,镇南王之子萧天齐,另一个则是恒国一字并肩王吴征威。

两人皆是可挑起边疆大战之人,此刻却是将刀光剑影收在了这方寸棋盘之中。

黑衣萧天齐,捏起一字落下,口中道:“狼烟北望做事是不是太出格了,这些年围绕我大寒朝的各种阴谋皆有他们的身影,是在挑战我们忍耐的极限吗?”

黄衣吴征威落下一子,微微一笑:“我只管火神卫,狼烟北望与我无关,你若不喜,可以自己去剿灭,若是觉得不爽,还可以挥兵南下。正好多年没交手了,倒是怀念。”

“我不怀念!”萧天齐亦是微微一笑:“你若手痒,可以去找张七鱼报仇,我可以过去帮你掠阵。”

张七鱼……听到这个名字,吴征威落子动作瞬间僵了一下,等到落下去后,再是轻叹一声:“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想找他报仇,可是……不敢!”

萧天齐眉头一皱:“真被打怕了?张七鱼当有如此恐怕?”

“大寒朝京城的太庙被拆的还不够吗?”吴征威反问一声:“那个狂夫,有嚣张资本。”

萧天齐摇了摇头:“我不曾在现场,所以不清楚。但后来被老神仙击败,想来还是强的有限。”

“强的有限?”吴征威冷笑一声:“等你和他交过手就知道了,云灵子说是一招将他击败,成就无敌传说,但我提醒你一句:那一战过后,这么多年了,可再见云灵子下山过?”

萧天齐皱眉:“的确没再见过,你的意思是,当年太庙一战,张七鱼没输?”

“输应该是输了,但也只是当年!”

吴征威摇头道:“相比云灵子,张七鱼年轻太多了。那人有仇必报,我相信肯定会再找云灵子一战,而且……下一次输的恐怕不会是他了。”

“那我不信!”萧天齐大笑一声:“李云清不出来,我不觉得会有人能击败老神仙。今日这场,你已经输了。要不然再赌一场?我压老神仙赢!”

看了看已经温好的酒,吴征威将手中白子一扔:“我输了!”

两人之胜负不在棋盘,而在这壶酒。下棋的同时,两人一直在用真气对抗,同时下棋,还聊天各种话题。

萧天齐以独门火焰温茶,要烧火不难,但要将酒温好,又不烧坏其他东西,那就需要相当好的火焰控制力了。须知以他的实力,可以轻松将这小船烧的干干净净。

如今酒既然温好,又没损坏其他,吴征威只能认输,就算真正开打,自己也未必是对方的对手了。

“恒国大军将陈兵不动!”

吴征威说完,却没有离去的意思,反是问道:“秦少孚,在大寒朝到底是什么地位?”

萧天齐不答反问:“为何问他?”

吴征威反问一句:“唐长逸都死在他手中了,不值得问吗?我本以为唐长逸会是我们恒国未来最大的威胁,没想到,突然就这样没了。但大寒暴虎,更让人担心。”

“你担心的恐怕不仅仅是这样吧……”萧天齐微微一笑:“是因为张七鱼与他关系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