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这日正午,晏君复在城外祭坛举行拜月仪式。

一切程序都和往年相同,晏君复朝月神方向祭拜完毕之后,按部就班地将高香举过头顶,大拜四方。至此,拜月仪式也接近了尾声。

却在此时,变故陡生,轰隆隆的一阵巨响,天外飞石不知来自何方,落于祭台附近。晏君复和在场官员均是大惊,禁卫军迅速出动,才将场面控制了下来。

石头落在了晏君复本来站的位置,晏君复用轻功才躲避开来。而后,他又飞回了原本的位置,仔细地打量着块石头。

卫章急忙拦在了晏君复身前,晏君复轻声道:“无妨。”便向石头看去,一看之下,晏君复也不能淡定了。竟是块谶石,上面刻着谶语——四句七言诗。

晏君复不知在场多少人看得到,急忙吩咐卫章,赶紧将现场处理干净。卫章领命,命禁卫军找了快巨大的黑布将石头裹起,才运走。

晏君复也又重新将大拜四方的仪式继续至完毕,而后才面色沉寂,不置一词地坐上了回宫的马车。在场官员无论看到的,没有看到的,均是连大气都不敢出,随着銮驾匆匆回了皇城。

銮驾回宫途中,晏君复便对卫章下达了封口的命令。卫章领命。

晚宴照常进行着,瑾瑜也照常出席。但自从瑾瑜出现之后,宴会上却有个别官员看着瑾瑜的目光带着一些探究,更多的是目露惊恐之色。宫中自瑾瑜小的时候便有不少流言传出,有一些是因为当时晏君复为了掩人耳目所故意放出的,而有一些却是事实,是由于瑾瑜不同于别的小孩而被传出的。

瑾瑜感受着四面八方不同的眼神打量,也有一些不自在,悄声问身边的晏君复可是有什么事发生了,晏君复只道让她不必太在意,如往常一般就好。

但宫内大体来说还是一切皆顺利,倒也相安无事。

可第二日一早,各大茶楼,酒肆里,便有关于昨日拜月大典谶石一事的流言被传出了。

“昨日的拜月大典上,有人亲眼目睹了天外飞石,就落在了陛下站的位置,若不是陛下武功高强,只怕是......”

“嘘!有些话可不能瞎说,你不要命啦!”

“可是有传言说那是一块儿谶石。”

“哦?怎么讲?”

“那石头上刻了七言诗!”

“哦?什么内容!”

“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哦,否则可是杀头的大罪!”这人说着,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表情。

他见后者会意,才压低声音继续道:“邪玉压龙瑞不祥,改朝换国篡平床。南国双姝孕华主,兴晏江山又久长。”

“这邪玉是指?”

“邪玉是指谁真没人知道,可这祥瑞,这近百年来只有一起,便是朝阳长公主出生的时候,卧佛山天边的祥瑞。瑞不祥,不祥啊!”

“诶,也对,听说陛下已经二十有八了,可是这宫里别说皇后了,连个妃嫔都没有,岂不是被这’祥瑞’压制住了?江山无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