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我的话,会招来穆清父亲的大飞雷霆,我也已经做好了接受风雨洗礼的准备,可没想到的是他么有发火,那越发凝重的脸最终被平淡所代替。

我不得不佩服,穆清父亲自我调节的能力。

看着他凝重的脸色逐渐变淡,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我的机会应该来了,于是,我趁热打铁的说:“我觉着,对照片里的人,穆清应该放下,而您,更应该放下。”

因为,不放下,那将是你俩无法克制的痛。

穆清的父亲没有看我,他看向了窗外,透过茶室宽大的落地窗,看向更遥远的外面。

他略带痛苦和无奈的说:“放下,又谈何容易,我们的事情,其实那天你们遇到的那个问那给问那给王姨,她...说的几乎是事情的全部,而且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成分。而那些,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但是我已经没有了一个女儿,我不能再没有一个孩子,所以,我娶了清清的母亲,但这个决定,却成了我一辈子的恨,好在清清,没有遗传她母亲的心机。”

看来我猜的没有错,穆清的父亲一直都在忏悔。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一个我自己都不敢说出的猜测,想到我那个猜测,我看向穆清的父亲,大胆的问:“穆叔,我记得当时那个王姨说,事情发生后,没发现您那个女儿的尸体,您就没有去找过吗?”

我观察着穆清父亲的脸,他的脸色又一次变得凝重,继而时痛苦,他带着痛苦的表情回忆道:“我怎么可能不找呢,我找来救援队,顺着海岸线,顺着海水可能流向的方向打捞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在搜索了可能搜索的地方之后,警方直接给出了死亡证明。”

说到兰兰,穆清父亲的声音开始有点哽咽,他停顿了一下之后,接着说:“想想也是,兰兰当时那么小,说不定早已被海水卷到大海的深入,成了鲨鱼的食物,所以后来在没有任何人支持,打捞队都放弃了希望的时候,我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现实,但是直到现在,我都抱着兰兰会突然出现的希望,我一直在等,我内心里,一直都隐藏着一线希望。”

看穆清父亲痛苦的样子,我有些后悔提这件事了,我似乎已经勾起了他埋藏在心底多年的伤痛。

我安慰他道:“穆叔,其实越是这样,您越是痛苦,放弃吧,能像您这样做到二十几年始终如一的守候,已经实属不易,您不应该再活在您自己给自己栽下的苦痛里了。如果,兰兰还在,她应该早就回来了。”

“不,我会一直等她,直到我闭上我的双眼,永远不能睁开为之,否则,我不会放弃这个希望。”穆清父亲坚定的说。

他的坚定让我无法再说什么劝说的话,我默默的喝着茶,静静的陪着他。

突然,他转头看向我,说:“那天跟你一起去文具厂的女孩,你...能给我讲讲关于她的事情吗?”

他突然的问话,让我感到诧异,可仔细想想,白雅楠和照片里那个女人长得极其相像,这么惊人的发现,那个耿叔应该不会不对穆清的父亲说,所以,他对白雅楠感兴趣,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