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气温渐高,今年比往年似乎要热上一些。虽然屋子里有冷气,林小海还是喜欢待在可以吹自然风的地方。于是今年夏天他们搬到了政府区的白家老宅,后院的小桥流水很得孩子们的喜欢。

每天下午,曲水流觞的水都被太阳晒的温温的,林小海就会带着儿子们去踩水。

“哥哥,我在这里放小船,你记录一下看需要多久能流到下面。”

二宝在曲水流觞上游喊道。

“好。”

大宝在下游拿着一个本子和笔坐着。

一片用树叶做成的小船被二宝放在了水中,顺着流水飘流而下。他们要计算自家曲水流觞的水流速度,兄弟二人一脸认真的做着实验。林小海则坐在另一处可以挡阳的地方喝着茶,吃着点心,顺便看着儿子们玩。

等儿子们玩累了,他就会拿放在水中的果汁给他们喝,再让他们吃两块点心。

“爹爹,真好玩。”第一次玩曲水流觞的二宝满头大汗的跑到林小海面前,让他帮自己擦汗。

“来,先喝点水。”

擦完汗,林小海倒了一杯补充盐份的水给二宝,喝完小手一抹又跑到大宝身后去了。

“大宝,你也过来喝点水吧!”

“好。”

大宝把纸笔放在弟弟的手中,跑过来喝了一碗水,然后又迅速的跑回去。

林小海也阻拦他们,看他们用树叶和纸还有其他东西制成的小船放在水中顺流而下,每一种材质不同的小船流下去的时间都不同,兄弟们很认真的做了记录。

“大哥,我记得之前有一个哥哥送了你一艘船对不对?”

二宝做完这些记录觉得还不太过瘾,打起了大宝那船航海大船的模型。

“它们都是木头做的,而且我不认为把它放在水能飘起来。”

大宝慢吞吞的说道,那艘大船的模型拿在手上可重了,以曲水流觞的流水浮力,他真的不认为对方能浮的起来。

“好吧!”

无奈放弃的小模样让大宝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自家弟弟一直眼馋那个模型。

“你不是说要陪爹爹的吗?今天下午貌似你一直玩的很高兴,爹爹却在那边坐了一个下午。”

“呀~”

二宝一脸心虚的看向爹爹,发现他正嘴角含笑的看着他们兄弟俩,对比兄弟俩玩的正开心,爹爹一个人坐在哪里好孤单的感觉。二宝也顾不得什么模型不模型的事了,急忙向林小海跑过去。

论腹黑,明显还是大宝更胜一筹,立即让弟弟忘记了模型的事。

“这六岁也不是白大的,多吃六年饭还搞不定你,我算是白活了。”

大宝把笔和本子放在大芝的手中,双后背在后面慢悠悠的朝爹爹跟弟弟走去。

林小海轻轻的朝他摇了摇头,大宝就知道自己耍的手段被爹爹看出来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讨饶的朝爹爹笑了笑。

林小海点了点头,表示这一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再拿爹爹做晃子。

保证。

林小海这才放过了大儿子,专心逗二儿子玩。

“爹爹,你不能再把脚放在水里了。”

二宝提心爹爹,爸爸早上离开的时候特意跟他说了,不要让爹爹泡太久的水。

“好。”

林小海听儿子的话把脚拿出来,小白立即上前拿毛巾把他脚上的水擦干,放下裤腿给他穿上布鞋。

扶着大儿子的手站起来,林小海牵着他们在院子里散起了步。现在的太阳还有点毒,所以他们是沿着树荫走,时不时的还有花的香味被风带过来。

后院因为引了活水,比起前院要凉快很多,白家几位长辈也喜欢待在后院纳凉。屋里的冷气再好,也好不过这天然的凉气舒服。

“爷爷、奶奶、爸爸。”

“曾祖母、曾祖父、爷爷。”

两个跟着爹爹一起向长辈们打招呼。

“快进来,刚才还在说你们呢!”

白奶奶手执团扇,手中还拿着一块丝帕,上面的图案一看就是出自林小海的手。

“海少爷,华少过来了。”

白家佣人轻轻在林小海耳边说道。林小海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跟陪着爷爷奶奶他们玩的大宝二宝说一声,让他们不要再玩水了,然后就跟长辈们告退,去到正屋。

自从朱晓华成为他的亲传弟子后,白家佣人都唤他一声华少。几个月前的那次拜师大典,在白家冯家的操作下弄的很盛大。林小海也有为弟子出头的意思,让那些欺负过自家徒弟的人知晓,以后朱晓华就不是他们能欺负的了。以前的事就算了,但是以后他决不允许有人欺负自己的徒弟。所以这一次拜师大典才会违背了林小海的低调,办的十分盛大,整个京城和华国都在报道这一次的拜师大典。

国家级大师收徒弟,手工业再次掀起热浪,他们对那位得到林小海看重的人十分妒忌,不过经过了那么多事,他们也算是知道林小海护短的程度,所以即便是再妒忌不爽,也不敢朝朱晓华动手。何况朱晓华做为国家首长的儿媳妇身份也暴光了,他们就更不敢动手了。

以前欺负过朱晓华的人现在生怕他报复回去,哪里还敢再欺负,最近几个月听说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了,就怕盛家或是林小海想起他们要为朱晓华出气。

“老师。”

见林小海坐外面进来,朱晓华立即起来过去扶着他。

“今天怎么过来了?”考虑到林小海的身体状况,所以朱晓是两天来一次,昨天他才来过,本来应该明天再来的朱晓华今天居然过来了,所以林小海有此一问。

“老师,今天我和天齐去旧货市场,发现了这个,有点吃不冷所以想请你看看。”

朱晓华把自己拿来的盒子打开。

“嗯?”

林小海伸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圆形的绣屏,但是看这绣屏的边框,已经有一些脱落,

“这是湘绣,虽然我不怎么了解其他几大名绣,但是什么绣法我还是能看得出来。湘绣是掺针为主,你看这西施人物像‘以针为笔,以纤素为纸,以丝绒为颜色’,这是很明显的湘绣特色。你说你是在旧货店看到的?”

虽然林小海不怎么懂湘绣,但也看得出这个绣屏绝对是出自大师之手,而且还是那种顶级大师的手艺。怎么会在旧货店呢?

“是的,那个旧货店老师看它太旧,颜色也不新鲜,就便宜卖给了我,才一万多信用点。但是这东西我瞧着像是一件有着几百年历史的东西,但又吃不准所以才拿来给师父看看。”

朱晓华把这件东西的来历跟林小海说了一遍,

林小海反复的看了看,“我也吃不太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东西绝对不是现在的刺绣作品,针法运用感觉比现在要古老一些。”

“真的?”

朱晓华听老师这么一说已经可以肯定这是个老物件了,正好盛天齐的父亲快要过寿,这件东西拿来送给他做寿礼绝对不会俗套,又不会让人感觉他们夫夫没有诚意。

“是啊!”

林小海也知道他这个徒弟和伴侣最近在烦恼送寿礼的事,显然这件绣屏来的很及时。

“不过这东西有点损坏,你们要好好的修复一下。”

主体绣品倒没什么,就是外围的边框要换一个,不然就这样送过去也太破烂了。可以换一个红木框架,应该会比现在看上去要漂亮些。

“嗯嗯,我知道了师父。谢谢师父。”

知道它是老物件就行了,具体是多少年的,相信盛父会自己找人鉴定,师父对湘绣也不是特别了解,他就更不行了。要是换成蜀绣,师父能立即断出它的年代,可惜这是湘绣,师父只能判断他是不是真品或是出自大师之手。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很满足了。

“不用,你是我弟子,有什么麻烦事尽管来找师父就行了。”

林小海把绣屏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要这是件蜀绣,他肯定会向徒弟要求留下研究几天,但换面是湘绣嘛他欣赏欣赏就差不多了。

刺绣技术博大精深,他都不敢说自己完全吃透了蜀绣,甚至不需要学习的话来,什么精研四大名绣的事他还是交给未来人吧,他只需要专研蜀绣和自己的雨绣就好了。

让管家送走了弟子,林小海觉得有点累,单手支额靠在沙发上打起了磕睡。小白接过九歌拿来的薄毯轻轻盖在他身上,然后挥手让佣人们全都出去,不要打扰到主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