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楠还以为方敏仪是准备陷害自己的那个人的共犯,但看她如此愤怒的反应,似乎并不是那样!

“方小姐,请别激动。”石楠安抚地道,“看来是我误会你了。但你想不想查出是谁这么做的呢?”

方敏仪拿着大衣怔了一会儿,然后才气恼地叹了口气,把衣服挂回去、把帽子捡起来放好。再走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呵,现在四少奶奶一定很看不起我了吧?”方敏仪略显悲凉地苦笑道。

石楠没有马上回答,她倒不是看不起方敏仪,但也的确不愿和这样的人来往就是。

“其实……如果自家男人是个好样儿的,谁又愿意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方敏仪沉下脸,幽幽地道,“我的父母与林文的父母都催着我们要孩子,说已经这个年岁了,再不要怕是将来生不出来了。所以我就从南京工作的地方辞了职,跑到明城这个小地方来。”

石楠静静地听着,没打断方敏仪。

“那时候我的丈夫还只是省府里一名小小的文职人员,为了能够早点儿上位,他就让我去跟省长太太打好关系。”方敏仪陷入回忆地道,“我为了讨好省长太太,就经常去她家里陪着打牌、去戏园子听戏、去百货公司买东西。后来省长太太知道我学过钢琴,就让我教焦小姐弹钢琴。有一天,省长太太去别人家打牌了,外面下着雨,我教焦小姐练完琴后发愁怎么回家。正好焦省长接了一个电话要出去,就说可以顺路送我。

我也没多想,就答应了。焦省长送我到家门,出于礼貌我说请他进去喝杯茶,谁知道他就真的进来了!我丈夫林文平时这个时候都是在家的,可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却不在家!我给焦省长沏了茶水,他却……”

说到这里,方敏仪低头嘲弄地笑了两声。

石楠也猜到了后续,只是心中无法升起对方敏仪的同情!

“后来我就成了焦省长的情.妇,他也给我丈夫升了职,也经常给我买漂亮的衣服和首饰。”方敏仪按了按烫着波浪卷的头发,眼神略显迷离地道,“有一天,他突然问我知不知道那天下雨送我回家,为什么我丈夫没在家呢?我说我问过了,林文是出去和好友小聚了。焦省长就哈哈大笑,说我真是个天真好骗的女人!其实那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丈夫安排的!焦省长早就垂涎于我,明里暗里点过我丈夫几回,没想到他就上道了!

下雨那天,还是林文给焦省长打的电话,说时机到了……哈哈,四少奶奶!你说有不有意思?我还一直觉得自己愧对了他对我的爱、对我的好,一直觉得自己背叛了他而感到不安和愧疚!其实呢?我才是被卖的那一个!哈哈哈……”

方敏仪笑出了眼泪,但她却还是停不住的笑!

石楠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方敏仪,很好的掩饰了心中的惊讶与愤怒!

方敏仪接过帕子压了压眼角,面容又恢复了桃花状,“我承认自己水性杨花,和焦省长在一起也并非没有得到快乐和享受。但我到底是个女人,还没不知廉耻到甘愿把所有丑陋公布于众的地步!四少奶奶真的不必怀疑我在那天做了什么手脚!如果您能查出是谁做的,倒请告我一声,我一定要让他……”

说着,方敏仪扭紧了帕子咬咬牙!

石楠沉默了一会儿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主动说方敏仪是自己钢琴老师的焦玉音!

“我觉得方小姐你和焦省长的事恐怕也不是什么秘密了。”石楠抚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淡声地道,“焦省长家宴会那天,焦小姐就跟我提到过你是她的钢琴老师,语气颇有些怪异。敢在焦家做那种事的人,不可能是外人,十之八.九……我很快就要回银城了,这件事恐怕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查。所以,我倒是想恳请方小姐,如果你查到什么了,请告诉我一声才是。”

方敏仪一愣,“焦小姐?”

石楠并不想把话说得太死,因为她也不确定是不是焦玉音从中做了什么!

方敏仪无心再留在督军府,匆匆向石楠告辞离去!

晚上秦烈回来,石楠把自己和方敏仪的谈话内容告诉了他。

“你相信她?”秦烈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道,“你是方敏仪那种女人说的话,信一半疑一半是最好的!”

石楠坐在床上看着秦烈,好奇地问道:“你说,林秘书怎么就甘愿给自己戴顶绿帽子呢?高升就那么重要?”

秦烈笑着把毛巾扔到椅子上,走到床边坐下把石楠抱在怀里!

“我的傻小楠,这世间什么样的人都有!有的女人为了荣华富贵可以抛夫弃子,有的男人为了高官厚禄同样可以把妻子拱手献出去!”秦烈冷笑地道,“这种事真是见怪不怪了。”

石楠就想到上一世看某位知名人物的口述采访时曾提及自己有多少个女人,其中就有一位有夫之妇!每次他去那个下属的家里,男人就避出去,女人就会与之缠绵!他还问那个女人她丈夫是不是知道,女人就做出哀苦之色……

“会不会也有人送你女人啊?或是拿老婆倒贴你?”石楠拧眉问道。

放在任何时代,有时候少妇的吸引力比年轻姑娘要大得多了!特别是那种征服别的男人的女人带来的雄性成就感,常常令一些混蛋男人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