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章节(12点)

看郭氏的样子,就算是死都不会和陈大和离的了。那她还费什么唇舌啊?

怒从中来,阿久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着,‘腾’地站起身,她恨铁不成地咬牙切齿道:“娘!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与不与陈大和离?”

郭氏絮絮叨叨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眨了眨眼,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阿久只当她是默认了,一颗火热的心犹如掉入了冰窟,冷的她再不想多说什么了。垂眼看着郭氏,她冷笑着道:“好……好……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再多说也是无益。如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日后你便当我从未回过这个家!好好照看初十,既然陈大会将我卖掉,就有可能再打起初十的主意……而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你永远不要在陈大的面前提及我的一切!再见……”

也许是在气头上,也许是真的被郭氏的话所伤到,无论身后的呼唤声有多大,阿久连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也罢,郭氏已经攒了那么多银子,药酒也渐渐有了起色,或许陈大坐过牢后真的会有所改变吧。她便祝福他们一家人永远幸福。而自己,其实早就已经不是这个家人了,不是吗?还在操心什么?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呵呵,真是可笑……

她没想到直到现在,直到郭氏知道自己曾经被陈大卖到ji院,竟然仍旧能说出她现在比以前长进了的话!她是长进了,可这是用生命作为代价,用整整一世的血泪作为代价,为何郭氏竟然会那般无所谓?

阿久是真的被伤到了,她忘记自己最初的愿望,最初的目标,决心要将家中的一切抛在脑后,再不去想。

回到了薛府,阿久便还是阿久,尽职尽责地做着自己本能的事,努力讨老太太的欢心。可是与从前不一样的是,她做这一切已经成为了一种机械本能,没有郭氏没有初十的未来,她甚至感到茫然失措。

她只能告诉自己,一个人其实也挺好的。将来她便自己一个人离开,去京城过好日子。总之无论如何她再也不要做人家的奴才……

转眼三个月飞逝而过,十月一日这天,薛老太太又带着一家老小出发去了京城。听说薛老太太的二儿子薛世昌的嫡长子,八月八日便要大婚,所以薛老太太必须亲自出席才是。

去京城里见见世面,是每个丫鬟都特别期待的事,在选陪行丫鬟的时候,人人都希望被选上。

可惜的是老太太原本是要带着阿久一同前去的,甚至临行前的一个礼拜,阿久也是欢天喜地备好了行囊。谁知天不遂人愿,准备动身的前两日,阿久竟然染上了颇为严重的风寒,咳起来脸都能憋得通红。

先不说这一行去的都是身娇肉贵的主子们,就算是到了京城,还要见更重要的人物,身边带个病病怏怏的奴才算是怎么回事?

尽管很舍不得,老太太也只能将阿久留下来。

自从阿久从云轩阁回来,许是她去之前的那番话起了作用,总之老太太现在对阿久是越来越依赖。比起从前那种疏离,如今才真正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家人一般看待了。

虽然很想跟着去,但阿久不忍为难老太太,也清楚自己几斤几两重,便自动请愿让宛末代替自己。

此时的阿久还不知道,幸好这一行她没有跟去,否则定会悔恨终生的……

送走了老太太,薛府剩下的几个丫头可就轻松了不少。因为深得老太太的喜爱,再加上阿久为人处事也绝对公平,所以三等丫鬟们还是很喜欢她的,尤其是新分来的春蝶,整天围在阿久身边,虽然年纪差不了两岁,但她也已然将阿久当做是自己的知心大姐姐了。

宛末跟着老太太去了京城的当天晚上,她便搬到了偏房,以照顾阿久的名义住了下来。

这两天知道自己不能去京城,阿久拖着带病的身子张罗了许多事情。老太太这一走,她的病情立刻加重了,甚至还发起了烧。

到了傍晚吃过晚饭后,春蝶便去小厨房给阿久熬了药汤,可是还没等熬好,便听见后院儿外面有人喊春久的名字,而且听起来很急迫。

想起阿久才刚刚躺在床上,春蝶立刻熄火跑了出去,却见到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在鹤鸣居后院呼唤。其他五个三等丫鬟,则围着在打趣他与阿久的关系。

看小厮的模样的确是着急,春蝶便挤了过去,上下打量他一番才开口问道:“阿南,阿久姐姐生病了,你找她有何事吗不跳字。

总算见着个正经的丫头,小厮红着脸,气喘吁吁道:“门外有个自称是阿久姐姐娘亲的妇人要找她,哭天抢地地怎么也赶不走!我娘怕真有急事便让我来问一问。”

这小厮正是守门王婆子的儿子阿南,阿久常常出府,与她们的关系还算熟络,再加上如今主子们都不在,王婆子才敢让儿子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