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央眼中没有生机,只有无穷无尽、浩瀚的死意,被瞧上一眼立即感到透体冰寒,以管窥豹可以想象帝央本尊的可怕,恐怕只有至高神才能与之抗衡。

突然,风云骤变,骸骨世界开始剧烈颤抖,秦正大惊,双手结印试图稳住动荡,控制吞噬本源的时候,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吞噬本源竟无故损失了一缕,这才引发了动荡,即便动静如此之大,帝央这一缕神念稳稳地坐在王座上毫无反应。

沉睡中?还是不在意?秦正分辨不清。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查探帝央这一缕神念到底如何,现在见到了,更加坚定了摆脱它的信念,跟这种‘人’为伍,哪怕身为主人最终也会沦为食物,被吃掉的神祗还少吗?落得它手别想挣脱。

这里极度不稳定,秦正一刻也不想多待,立即开启通道返回下丹田之中,紧接着意念回归识海,身体也为之苏醒。

秦邪发觉怀里的人动了动,松开臂膀,神情有些紧张。

这也怪第一次太兴奋,加上心急,一时重手才把大蛇给欺负狠了,宝宠就是宝宠,得宠程度谁都比不上,万一被秦正发现大蛇被欺负了……秦邪惴惴不安地想,被揍一顿屁股事小,关禁闭事大!别说一年,就是一天、一个时辰也受不了小黑屋的滋味。

秦正睁开眼,只觉得一片黑暗,房间里太黑什么也看不见,适应了一会,借着朦胧月光才勉强看清了房里的桌凳等物。他摸出一颗发光晶石,伸腿下床准备放去灯架,忽然身体某处传来剧烈刺痛,惊得动作一顿,然后迅速蹿下床直奔放置溺具之处。

“……”秦正提着裤子脑袋里一团乱,深吸一口气,拿出一张治愈符咒治好了伤。

不能说、不能问、不知道。

秦正整理好心情,来到灯架前,将发光晶石放在上面,漆黑的房间顿时被一片柔和的白光笼罩。

秦邪一双眼睛在秦正脸上直打转,小心觑着他脸色,一点点细微的表情也不放过。觉得时间好像过得很慢,好像比任何时候都慢都长,有种如临大敌的恐惧缠绕在心头始终徘徊不去。可是看来看去,秦正脸色始终如常,心里不是如释重负,而是说不出的郁闷:没发现?难道就这么过去了?

“秦邪。”

秦正一声喊,吓的秦邪花容失色差点没跳起来,心虚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帝央这一缕神念只能令其沉睡?”

秦邪怔了片刻,问道:“你想干掉它?”

秦正在桌边坐下,“它与我灵魂缔结,如果杀了它,我的灵魂会遭到重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下下之策。”伸手从茶盘中拿出一只杯子,抓起茶壶往杯中注水。“吞噬本源扎根在我下丹田中,犹如寄生之物一般顽固,本体尚在,即便我想驱逐它也驱逐不尽。”

“是啊。”秦邪同意,不由地的想起了以前被驱逐的日子,还有差点被秦正杀掉的瞬间,教它不寒而栗。好在秦正渐渐接纳了它,还说选择的本命是它,心里悄然升起苦尽甘来的喜悦。

秦正举起杯子,看起里面晃动的茶水,“所以只能令其沉睡了。”递到唇边仰头一口饮尽。

“不,还有个办法。”

秦正顿时偏过头,察觉了秦邪脸上的兴奋还有不安。“说。”

秦邪下意识坐直身子,说出了四个字:釜底抽薪。

“怎么个釜底抽薪法?”

“不惊动它的情况下,让不完全属于我的本体,彻底属于我,等它失去本体,就是我吞噬它的时刻。”

“你能吞噬它?”

“现在还不行,”秦邪遗憾地撇嘴,见秦正扭头赶忙说道:“因为我打不过嘛,在发现它存在的时候,要不是得知它现在极度虚弱我也不敢偷袭,好不容易才把它给弄沉睡了。我的本体我一定要夺回来,所以才想到抽走它依仗的本体来壮大我自己的办法,等我强大之后就能吞噬它了,不然会被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