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离开后秦正在会客间里独自坐了一会,不仅想让烦乱的思绪冷静下来,更想驱散小腹下面的欲火,他一直努力镇定、坚忍,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在心爱的她面前丢丑,那些影像居然让他产生了可耻的反应。

秦邪显出行迹,跳到秦正腿上,两眼紧紧盯着他裆部的鼓包。

“看你憋着好难受,我帮你弄出来?”

“闭嘴。”

“那块青玉里有什么让你起了这么大的反应?让我看看可好?”

“闭嘴!”秦正烦躁地拿眼瞪它,倏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遮了遮裆部使得突起看上去不那么明显,然后脸色难看地摔门而出。

秦邪仰视秦正那张笼罩在阴郁里的脸,一路从走廊跟到浴室,就在它爪子跨入门槛的一刹那,里面传来怒吼把它吓了一跳。“给我出去!要是敢进来你就死定了!”紧接着‘咣铛’一声,秦正用力关上门并且从里面将门反锁,动作快得目不暇接。

尽管很快,秦邪还是在关门的瞬间看到一双杀人的眼神,包含了愤怒、失望、不解和痛苦,复杂又暴虐。

秦邪不知道秦正从青玉里看见了什么,听西子提到栽赃陷害,听他提到人形冰山,加上下身的反应,隐约猜到秦正冲它发火的缘由,他通常只对自己发火。秦邪注视眼前紧锁的门,其实它要是想进去这扇门根本就阻止不了,想到他在里面痛苦发泄,心里莫名感到疼惜,生生止住了一窥究竟的念头。

西子的拒绝对他打击很大吧,秦邪心想,引以为傲的自控力也被青玉里的东西轻易摧毁了,可能还有它不知道的因素,种种混作一起最终引出了一丝他灵魂深处的阴霾。

不知过了多久,秦邪听见门发出一声轻响,秦正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湿漉漉的长发贴在刚换过的衣衫上,眉宇之间尽是疲惫之色。

“别问,我什么都不想说。”秦正丢下话后往休息间走去。

声音又沉又哑,秦邪凝视那个远去的背影满心担忧。

走廊里光线明亮,房间里一片漆黑,秦正辨认着隐约模糊的轮廓,摸到床边重重地一躺而下,阖上眼帘什么都不去想,很快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之中。

自从秦正进了门,凐就嗅到一股淡淡的*气味,不禁扭头注视距离他不足半尺的后脑勺,困惑地想了想,什么也没问。

秦正迷迷糊糊睡了一阵,忽然醒了过来,盯着床幔出神。

西子的拒绝让他第一次正视起对她的感情,若不是找回了本心,恐怕现在还和上辈子一样,迷失在苦苦痴念之中无法自拔。可笑一直以来深受感动的人只有自己,是执念,是牵挂,是心不甘,是放不下,如果把这份沉重的情感强加在现在的西子身上未免太自私。这么一想,对于她的拒绝也就不觉得难以承受了,或许他应该摆脱沉重的过去,试着重新开始。

可是另一边,栽赃陷害不但使他受到了极大的心理创伤,还触动了从未在意过的心弦。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介乎于亲情、友情和爱情之间,模糊了这三者的界限。不知是筝儿那一世的遗留,还是往世的夫妻之情在作祟,让他无法再单纯的去看待这一世和凐的兄弟关系。

‘我说过,我不会喜欢你,所以别想太多。’

也是,他说不会喜欢我,那我又在苦恼什么?秦正心道,虽然筝儿是我,但我已不是她……凐爱的是筝儿,凐的爱在过去。

“呵呵……”秦正忍不住发笑,笑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爱的是过去的西子,现在的她更像是替身。而凐呢,爱的是过去的筝儿,渴望找到替身来延续这份沉重、不堪负荷的感情。凐跟他还真像,死死揪住过去不放手,身在当下却活在过去,两个痴儿啊。

“你笑什么?”

秦正翻过身看了凐一眼,说道:“没,突然想到好笑的事。”一瞬间不由之主地想起了青玉中的影像,尴尬地轻咳了两声。

凐觉得秦正有点不对劲,疑惑道:“怎么?”什么事得用故意咳嗽来掩饰?

“既然你没睡,那我跟你说件事,”秦正不再看他,心里依旧觉得十分尴尬。“天烽谷里有人在栽赃陷害我,因为我你也受到牵连,西子给我看了证据,实在不堪入目。”

凐很快想起西子请求带她出谷那一天,明白过来她在给秦正通报消息。“证据拿来我看看。”他说着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