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跨入院中,听见暴风之狼焦躁的嚎叫声,丢给手下一个眼神,背有点佝偻的中年人便牵着两只狼驻足在门口不动了。男子暗中握紧剑柄只身进入内院,一个精铁所铸的巨大牢笼映入眼帘,与笼子里的暴风之狼视线接触之后,它便停止嚎叫,森冷的眸子死死盯着他,带着浓浓的敌意。

“省点力气吧,”男子刚一出声,暴风之狼的眼神立即变得凶恶起来,吓了他一跳,赶忙道:“别怪我把你关在这里,你做了什么事你应该清楚!”

不出男子所料,暴风之狼听到责问之后露出懊悔的眼神,嘶哑地低吼一声扭过头不再看他。

“来人!”男子喊道。

几息后,中年人牵着狼走进内院,一直走到铁笼跟前,打开牢门把两只狼都赶了进去,待手下锁好门,男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暴风之狼凝视男子消失的位置,眸子里透出困惑之色,以它对这个人类的了解可不会这么‘好心’。理智只清醒了片刻,迅速被满腹欲·望淹没,它发现男子送来的母狼也处于发·情期,诱惑的气味扩散到空气中,像一只只无形的手不停地撩拨着它每一根神经,即使饥渴难耐失去了理智,它依然本能的分辨出这些母狼不是筝儿,灵魂气味骗不了它!

第二天,男子依然独自前来,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顿时愣住了。

暴风之狼情绪相当狂躁,铁笼子里散落着狼尸残肢和内脏,遍地血腥。白色皮毛上的黑褐色血迹结成一块一块的,淡蓝色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气息粗重紊乱,一点也不像有过交·配的迹象。男子有些无语,明明是发·情期的畜生,竟然杀死母兽拒绝交·配,人类的自持力与之相比反倒显得畜生不如了。

“你是妖兽中的强者,智慧已然不低,与人相处久了便看不上寻常的同类了吗?”男子露出意会的微笑对手下低声命令道:“去领三两个女奴来。”

半个时辰后,三个神情木然的女奴被下人带进院子里。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惊醒了她们,抬头看到铁笼里关着一只体型硕大、面目狰狞的妖兽,麻木不仁的脸上立即布满了惊恐,隐约地意识到她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三个女奴大声尖叫着争相逃脱,发现无路可逃便跪在男子面前不停地叩头,嘴里叽里咕噜说着异族语言,泣涕如雨。

男子不为所动,命令手下将这三个女奴丢进铁笼,然后像上次一样转身离开。走到前院时,听到女奴们恐惧的尖叫声不禁撇了撇嘴,随之而来的三声惨叫让他的眉头顿时拧紧了,沉思了一会原路返回,刚一踏进内院就闻到了一股新鲜浓郁的血腥味。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男子恼怒凐的不合作,他已经表现出十足的诚意,对方却一点都不领情。

暴风之狼吞下女尸猛地扑向铁笼,如小儿手腕粗的牢栏被撞得向外弯曲,精铁铸造的牢笼脆弱得像纸糊一般不堪一击。男子脸色白了白,感受到威胁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望向暴风之狼的眼神有了一丝惊恐,语气变得尖锐:“你想做什么!凐,你伤了筝儿还想杀我吗?”

暴风之狼闻言细眼一眯,男子第一次叫它的名字,攻击牢笼的动作停了下来。

“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勉强过你,家族领地也任你来去,甚至放任心爱的女儿与你玩耍陪你长大,现在你就这么报答我?”男子愤慨地说道。“现在长老们对你非常有意见,都是我一直在力排众议!是我不让他们使用强硬手段契约你!”

除非意念十分雄厚,不然强行契约只会造成意念反噬,以人类的聪明怎么会做这种傻事?当它什么都不懂吗?暴风之狼龇出一侧尖牙,对男子露出讥讽的眼神。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男子回避了它注视而来的视线,说道:“是!我承认的确有契约你的私心,你的强大让我很心动。有了你,我就不用再忍受长老们的指手画脚,有了你,我会获得更多的话语权,只有我权利稳固了才能给筝儿一个好归宿。”

乍一听到筝儿的归宿问题,暴风之狼着急地扒拉了几下铁牢栏,弄出尖锐的响声。

男子让了一下头,轻捂左耳,不堪忍受利爪抓挠铁牢栏的声音。

“别担心,我给筝儿用了治愈符咒,已经完全痊愈了。”

可是暴风之狼还是不依不饶抓挠铁牢栏朝他低吼,布满血丝透着森冷的眸子像在问:筝儿既然没事了为什么不来看它?难道还在怪它?或者在害怕它?

男子停止踱步,转头用话语引诱道:“想知道筝儿现在在做什么吗?她在努力学习。用心听,听见了?这是筝的乐声,学习如何去取悦男人的欢心。”

暴风之狼安静下来竖耳聆听,捕捉到零碎的怪声,疑惑地眼神瞥向男子。

唯恐凐听不明白,男子继续火上浇油。“弹奏者就是筝儿,现在既不着调也没个曲子样,她才刚开始学,等到能够熟练流畅地弹奏各种曲子的时候……离筝儿出嫁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男子话音一落,暴风之狼顿时陷入暴怒之中,充血的眸子透出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