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朦一边叼着牙刷一边走到沙发边去踢醒他,她没客气,一脚就把他踢醒了。青年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看到她后一脸讶异,皱着眉茫然地望着她,反而问她:“我怎么在这?”

宁朦故意冲着他的脸说话,把牙膏沫子喷了他一脸,“昨晚深更半夜你按我家门铃,说家里水壶坏了过来讨水喝,我就让你进来了,谁知道你喝完水没回去呢。”

“哦”他抹了抹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而后眼睛一眯,又重新躺下了。这么大个人蜷着身子窝在沙发上也不嫌累,宁朦叫了两声,发现他连呼吸都平稳下来,再怎么摇都没有反应了。

“你上辈子没睡过觉吗?”宁朦小声嘟囔。

他习惯性地咬了咬下嘴唇,含糊地念:“冷。”

“你还知道冷啊。”宁朦没好气地把抱枕丢到他身上,“就一张毯子,你也能睡着,在下佩服。”

她懒得理他,自己去卫生间洗漱了。

出来之后看他还睡得很熟,宁朦狠不下心把他赶走,最后还是妥协地去里屋抱了被子出来,像个老妈子一样,仔仔细细地给他裹好了之后才出门。

裹被子的时候靠得太近,气息交织,装睡的陶可林都有些心痒难耐了。

宁朦自然不会发现,她动作很麻溜,盖完就撤了。

她出门前还在想,现在照顾他简直就跟照顾成熹一样自然了,这么平白捡了一个大弟弟,真不知是亏了还是赚了。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陶可林已经走了,连被子也不见了,宁朦在家找了一圈也没看见,给他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她自己随意弄了点吃的,洗完澡之后莫绯给她打电话让她出去喝酒,宁朦懒得出门,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又要喝酒了?”

结果莫绯在那边就开始哭了,听到她在那边一个劲地骂崔金铭混蛋,抽噎着说了半天,宁朦才听明白了。

“老说我跟宋清有什么,我要真有什么还会跟他在一起吗,混蛋!他天天和那个女同事出差我说过什么吗,就跟宋清去吃了一顿饭,还是你在场的情况下,都还怀疑我!他到底想怎么样啊!”

宁朦安慰了半天,别人闺蜜是劝和不劝离,偏生宁朦从几年前就开始劝他们分手了。

宁朦坐在沙发上,一边啃手指一边听莫绯哭诉,正走神着,忽然听到玄关处突然传来一阵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钥匙孔的声音,宁朦立刻紧张地站了起来。

“莫绯,我家好像进贼了。”宁朦盯着门口小声说,“有人撬锁!”

莫绯一怔,“小区安保很好,24小时监控的,怎么还有小偷呢?”

“我不知道。”她白天刚刚在微博上看到有小偷喜欢尾随单身女子,难免会紧张,于是压低了声音,“我先不和你说了。”

她挂了电话就开始找小区保安的电话,刚要拨过去,门就被打开了,愣头愣脑的青年拿着一只牙刷走进来,看到她之后咦了一声:“你在家啊?”

宁朦顿了顿,而后操起一个枕头就摔过去,“你吓死我了!”

陶可林稳稳接住枕头,一脸莫名,“我怎么吓你了?”

“你怎么撬我家门啊。”宁朦的心跳仍然没有平复,没好气地问。

他笑了,自然地接上:“我没有撬啊,有钥匙的。”说完还当真亮出一枚光溜溜的钥匙,正是姚先生还她的那一把钥匙。

“还给我。”宁朦不客气地说。

他乖乖哦了一声放回宁朦手心,看着她的神色解释说:“我看你放在鞋柜的花盆里,以为是你留给我的,所以拿走了。”

“那是之前我忘记收好的。”宁朦接过钥匙放进抽屉里,然后转身问他:“你来干嘛?”

“哦,我来借牙膏。”

“……等着。”宁朦返身回浴室拿出一管新的牙膏出来,陶可林没有伸手接牙膏,而是盯着她问:“生气了?”

宁朦也不掩饰,面无表情地答:“恩。”

“因为我拿了你家的钥匙?”

准确的说,是拿了姚琛的那把钥匙。

宁朦没有做声,后者等了一会,牙膏也没拿,转身就出去了。

之后几天他都没有再过来。

其实第二天的时候宁朦就消气了,晚上做了面想过去道歉的,但敲门半天没有人开,打电话也没人接,便作罢了。

周末宁朦回家待了两天,周一再回公司的时候,最新一期的杂志样本已经出来了。

封面换了材料,所以杂志不仅美,还很有质感。陆云生到现在都没有召集他们开会,看来是对这期杂志满意了,宁朦和众编辑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