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真下得山来,周围看了一回,不见了陈丽卿,心中不觉叫起苦来。陈希真虽然心肠歹毒,对别人刻毒无情,但是对于自己的女儿却是当作宝一般疼爱,若是放在平时,他早已四处寻陈丽卿去了。怎奈方才已经答应了魏辅梁,他又抹开面子改口,心中闷闷不乐。

栾廷玉在一旁道:“兄长,丽卿侄女方才还在这里,这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想来不会走得太远,我们还是在附近找一找吧!”

魏辅梁一脸疑惑道:“怎么,两位的晚辈不见了吗?那你们还是先去找人要紧,之后再去袭庆府与我会合。”

陈希真道:“多谢先生关心,女一向顽劣得紧,这一时半刻的却去哪里寻得到?再者,事有轻重缓急,贼人攻打府城甚急,我等还是先随先生前往府城退了贼人,再慢慢寻她不迟。”

魏辅梁听了直摇头道:“原来是陈壮士的女儿,这样的话,我就更不能耽误壮士的事情了,最近路上不太平,一个女孩子单独行动岂不危险?”

陈希真强自笑道:“先生有所不知,我这个女儿却与别人家的不同,只爱刺枪使棒,拈弓射箭,寻常的蟊贼碰到她,只能自认倒霉,先生不必多虑。”陈希真话虽如此,但要不担心那是假的,陈丽卿武艺自不必,完全能够自保,只是江湖阅历不足,经验欠缺,若是碰到歹人,难保不中算计。

那几位军汉早已等得不耐烦,一人上前恳请道:“正所谓‘救兵如救火’,府城危在旦夕,几位若要出手相助,就请快快启程。陈壮士就是要寻女儿,也总得有个方向才行吧,不如这样,陈壮士将你女儿的样貌向人描述一番,人到周边村镇细细打听,探清她的去向,然后陈壮士再沿路寻下去。”

陈希真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谢过那名军汉之后,带上栾廷玉,随魏辅梁一起快马赶往袭庆府府城。一行人在路上行了两个多时辰,早已过了未时,众人只觉得天空中好似有雾气升腾,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只有身周两三丈方能看得真切。

魏辅梁不禁喃喃道:“如今已是春末夏初时节,这场大雾却是起得甚是古怪?”

者无心,听者有意,陈希真不觉心中一动,正要向军汉们询问。忽听前方隐隐传来人喊马嘶之声,只是距离尚远,又有这场大雾遮拦,却是看不到人马厮杀。就在这时,只听一名军汉道:“诸位好汉,的方才听到前方有喊杀之声,加上一路上计算着行程,前方不远处应该就是府城了。只是的来时并不曾有这场大雾,却是差走过了去。”

陈希真此时已经能够断定,这场大雾必有蹊跷,不禁向那名军汉问道:“你可知道贼人之中,是否有人会使妖法?”

那名军汉一脸震惊地看着陈希真道:“不错,若不是贼人擅使妖法,袭庆府守军也不会被贼人杀得大败而回,就连府城都被他们给围了,陈壮士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陈希真道:“这就是了,陈某对道术也曾有所涉猎,方才我看到这场大雾来得蹊跷,又听了你方才那番言语,已知这场大雾绝不是自然界中寻常的大雾,而是妖法所致。”

其他人听了陈希真的话,心中不觉大为震惊,过了半晌,魏辅梁方才回过神来,对陈希真不由得愈发敬重起来。他自归隐之后,不觉对吐纳修道之术产生了兴趣,也曾四处寻访仙道秘术,怎奈一直没有遇到机缘。此刻得知陈希真是修道之人后,魏辅梁当即向他深施一礼道:“陈壮士原来是方外高人,失敬,失敬!不知壮士可有破解贼人妖法之策?”

陈希真心中暗道:“我若是有乾元镜在手,借助它的威力破除这场大雾并非难事,只是法宝被刘慧娘所毁,唯有寻出那做法之人,才能想办法破除他的妖法。”想到这里,陈希真还了一礼道:“魏先生客气了,道术之学博大精深,在下也只是略懂一些皮毛罢了,当不得先生如此夸赞。这场大雾笼罩范围如此之广,贼人必定是借助了法器才能施展得出来,只要找出那做法之人,破了他的法器,这场大雾自然就会散去。”

魏辅梁道:“贼人作起漫天大雾,定是以此为掩护,迷惑守军耳目,使他们不能全力防守城池,贼军则趁势攻占袭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