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谷恭遵照宋江的叮嘱,一直等到刘慧娘起身离开,他才一路跟将下去。刘慧娘回到自己房中,想起爹爹刘广和哥哥刘麒被杀,不觉心中酸楚,暗暗垂泪。

史谷恭趁着四周无人,蓦地从地下跳将出来,反将刘慧娘唬了一跳,刘慧娘虽然聪明机警,又有慧眼天赋,但毕竟是女流之辈,手无缚鸡之力。她认得是史谷恭,还以为他前来报复,当即便要喊人救命。

史谷恭生怕她弄出声来,当即便将刘麒给他的信物取了出来,却是一块玉佩。刘慧娘看到这块玉佩,认得正是她刘家的家传之宝,双眼陡地一亮,不由惊声叫道:“这玉佩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史谷恭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她声,一脸不满地责备道:“你这姑娘,想将全庄的人都引来啊。”

史谷恭话音方落,果然听到隔壁的刘夫人问道:“慧娘,你在同谁话?”

刘慧娘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了,向内间回道:“母亲,没什么事,祝伯父派人送了一件物品过来,他们识不得,所以让女儿帮忙看一下,”

刘夫人道:“如今咱们寄人篱下,你祝伯父待我们不薄,能帮忙的话,你就多帮帮他们吧!”

刘慧娘道:“女儿省得了,母亲放心歇下吧!”嘴上虽是如此,但刘慧娘心中却是十分清楚,祝朝奉之所以待他们一家不错,只因他儿祝虎垂涎自己美色。那祝虎尤其可恶,几次三番纠缠于她,对她些胡话。刘慧娘若不是为了借助祝家庄的势力,替父亲和哥哥报仇,早就带着母亲和祖母离开了。

过得片刻,史谷恭听到内间再没有声响,方才将书信取出,交给刘慧娘。刘慧娘看罢书信,脚下一个不稳,差儿摔倒在地,还好扶住了身旁的一张桌子。

刘慧娘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冷,饶她智计过人,却也想不到世间竟有如陈希真这般歹毒之人,一脸悲怆道:“什么叫人心险恶,如今我算是明白了,陈希真这个老匹夫,我定不会与他干休。”

史谷恭劝道:“姑娘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这件事对两位至亲也不要提起,那陈希真心狠手辣,为人机警,若是被他看出破绽,恐遭了他的毒手。祝家庄之人,皆与他沆瀣一气,姑娘一定要沉住气。”

刘慧娘本就是聪慧之人,一就透,向史谷恭道:“你家主公,想要我如何帮助你们?”

史谷恭道:“姑娘果然快人快语,前日坏了我军五百将士的陷坑应该是出自姑娘之手吧!我家主公希望你能够将祝家庄内机关消息、路径曲折的详情道出,帮助我军攻下祝家庄,你前日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

刘慧娘道:“我这就将祝家庄内虚实一一画出来,先生可将其交给宋头领。前日坏了贵军将士的机关名叫陷地鬼户,确实出自我手,我自会向宋头领谢罪,贵军只要能够救我母亲和祖母出得祝家庄,任凭发落。我心中思得一计,需要贵军配合,若是能够成功,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取了祝家庄。”

史谷恭忙问何计,刘慧娘道:“前些时候,为防贵军夜袭祝家庄,祝朝奉根据我的提议在庄内起一座高楼,上设一碗油灯,用来指引祝家庄乡勇的行动,现在正好派上用场。明晚贵军可向祝家庄发动攻击,陈希真知道我有夜间辨物的本事,我向祝朝奉提出负责油灯一事,他们必会欣然接受,到时候贵军只管按照我画的地图进军,我自会将祝家庄乡勇引进你们的包围圈里。”

史谷恭赞道:“妙啊,人都姑娘智计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话间,刘慧娘已将图式画好,交予史谷恭收了。史谷恭再次叮嘱刘慧娘心行事,便施展游都穿地之术回到了宋江大营。

宋江得到刘慧娘绘制的祝家庄内地图,又听了她的一番谋划,心中大喜,立即召集全军将领前来,向众将讲明明晚夜攻祝家庄,命他们下去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