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回信来了吗?”

楼云在济州城里,不安疑惑地寻思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被老婆如此冷落。

他问着身边的骏墨。

“夫人还没有写信过来?也没给我送冬衣?”

出京城时的时候,她明明答应入冬给他送衣裳的。

自己家做的更厚实,更暖心。

楼云忧郁了。

骏墨隔着两月没收到主母的回信,只有自家的相公十天一封地写得勤快,他早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相公,会不会是上回李大人为相公接风摆花酒的事,叫人传到夫人耳朵里去了?”

兴盛船帮的季帮主虽然去了长江上走茶,但帮里的大管事阿池却是在济州的。

“池管事那不就是夫人的心腹?”

楼云心里一震,马上板脸道:

“胡说!李大人摆花酒时,本官已经醉了。不是还被李大人嘲笑过?再说杨娘子不是也来了?有她在席上,李大人摆什么花酒?不过是叫了几个乐伎。不要胡说胡传叫船帮里的知道!”

……有杨娘子在才更麻烦呢。

骏墨暗暗在心里嘀咕着。

正说话间,杨妙真送了贴子过来,想请他到济州城的运河酒楼里吃席。

看着这送贴子的家将英俊不凡,颜值爆表,不用猜都知道是杨妙真的面首之一。

楼云这里还没有说完“没空不去”的话,山东宣抚使府上的贴子又过来了。

楼云头很痛。

打从到了济州,就是李全夫妻俩分开请他吃席。

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闹个没完。

拿着山东宣抚使李全贴子过来的是他小妾的兄弟。

在这韦公子身后跟着的女子。虽然披着蓝锦带帽披风,出毛风兜把她的脸挡得仔仔细细,但他并不是不知道来者是谁。

“贱妾拜见楼相公。”

韦氏果然如传言中一样生得秀美温柔。

低头间,她乌亮发髻上乌金珠钗素美堪怜。

虽然韦氏太过恃宠而娇,楼云也必须要对她温声安抚,道:

“小夫人家中是忠义出身,不需多礼。”

韦氏家中是本州学官出身。虽然做的是金人的官却一直给义军暗通消息。

李全攻打入济州时。她家在战时做内应死了父亲和两个叔伯。

族里就把无依无靠的侄女嫁了李全做妾。

李全敬她是个读书人家的女儿,杨妙真没在济州的时候,这韦氏分明就是李家内宅里的当家主母。

楼云再是对李全妻妾不分不满。他对这韦氏背后的济州大户们也只能安抚为主。

“贱妾仰慕主母杨夫人一门忠烈,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拙夫与相公是八拜之交。还请楼相公为拙夫作主。”

韦氏暗示的是杨妙真独占了在青州港的海运生意。

那边的赋税虽然养着青州兵马,却一直没有交到李全手上来。

李全和杨妙真天天就是为这些钱粮兵马吵个不停。

楼云没把这小妾韦氏的话当正经事来看。

要知道杨妙真在港口的生意都和唐坊明州分栈点合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