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阴冷刺骨,锦书觉得自己的双脚已经快要被冻掉了。

秦勉拉着锦书,让她钻到自己的斗篷下,两人并肩齐步往家的方向而去。

“晏清,唯有我们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没有人轻易动得了我们,等着我们的才不会是一个坑接着一个坑吧?”

“是啊,人们往往说最软弱是是自己,要我说最强大的也是自己。丹娘,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人伤害到你和元哥儿。”

锦书回到家,第一件事就去看望元哥儿。她低下头来亲了亲元哥儿柔嫩的脸颊,一时眼泪差点掉下来。要是她和秦勉今晚没有幸免,那元哥儿该怎么办,这么小的人儿没了爹娘能不能活下去?为了孩子,从今往后,她再不许自己陷入危险里。

这边庞知府与知府太太闹翻了,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你就是妇人之仁,鼠目寸光。我说你是不是要把我的官途给蹉跎了才高兴?”

“我鼠目寸光?妇人之仁?那是你的眼睛早就被利益蒙蔽了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东西。什么良心,什么道义我看你全部都丢光的。你今天差点就犯了大错,要不是我出面阻止你,只怕明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庞勇却不以为然道:“怎么死的,不还是被你害的?你既然知道他们的来历,也知道他们是朝廷要犯,还让我放掉他们,你这不是在害我么?”

“你信不信你今天将他们抓了,或是杀了,还没等到上面的封赏下来,那陆将军就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姓陆的他敢?”

“我说他就敢!秦勉带着人来投奔他,他会不知道秦勉的来历?听说秦勉对陆范可是有救命之恩。人家早就是一条心了。姓陆的是个什么脾性想来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说你过两天还是去给人家赔个不是吧。说不定这事人家就不追究了,重新修复好关系也还来得及。有些事不能做得太绝了,凡事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妻子的一番话渐渐的让庞勇理性回笼,他渐渐的意识到好像这事做得过了些,倘或他真的对秦勉动了手,陆范肯定不会饶过他。

他现在虽然是江陵的知府,但江陵现在被陆范经营得很好,他一个知府却不打说得上话,百姓拥戴的是陆范,立下军功的是陆范,被朝廷重用的还是陆范。

庞知府显得有些烦躁,道:“你拦也拦了,救也救了,骂也骂了,折腾够了吧。折腾够了就去睡觉,这事你别再插手,我自有主意。”

“你那些都是馊主意,还不如好好想想我说的对不对。”知府太太再三警告着丈夫。

两日后,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秦勉一早就出去了,锦书带着孩子在院子礼坐着晒太阳,玉扣匆匆来禀报:“二奶奶,知府老爷来了,说要见二爷。”

听说知府上门,锦书眉头一皱,心道这个姓庞的又在打什么算盘,她对玉扣道:“你去告诉大人,就说晏清不在家,请他自己回去。”

“奶奶您不去见他么?”

锦书倒笑了:“我一个内宅妇人见什么外男。”

玉扣疑惑的点头答应,心中却是纳闷,当她把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了庞知府时,庞知府对于锦书的避而不见也没什么好埋怨的,毕竟是他对人家动手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