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咏丰带着人马从东至西,五月初五凌晨,队伍冲破了京城的防线,进入到了城中。手中的火把点亮了长安的上空。

陶咏丰也没想过进入到长安会这般的顺利,刚一进城,京城的繁荣让部下便再不服约束,肆意的掠夺。

陶咏丰知道手下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家的出身,跟着他一路吃糠咽菜受尽了苦头的闯到了今天也是不易,如今到了这富贵地方个个都是急红了眼,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军师见状忙在一旁建议:“大将军,这样只怕不成。”

“有什么不成,一路辛苦,也得犒赏犒赏大伙。我们也不做必定事,抢够了就走。”

军师汗颜,这进来容易,出去只怕就难了。安明德骑在马上遥望北方,手指那个方向和陶咏丰说:“听人说过了朱雀门一路往北便是大兴宫了,大将军您要是能入主含元殿,这天下都是大将军的了。”

要他直接去把皇帝干翻改朝换代?陶咏丰不过是个粗人,他也知道自己也几斤几两重,大字不识几个,让他去做皇帝?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当个大将军是够了,但这天下却是没那么容易坐的,他笑道:“军师,不是我们的就不去想了。至少现在不成。”

安明德心想这个大老粗倒还算明白,陶咏丰没有约束部下。

他们才进城不久,便引来了五城兵马司的人前来围剿。

乌漆抹黑的,这京城极大,人生地不熟,不是久留的地方。他迅速的做了决定:“速战速决,叫下面的人都机灵一点,别丢了性命。”

当下随即传话下去,掠夺一番大家收获都不小,一行人便准备往回撤。城门已经严加把守,要冲破拿道防线只怕是不易。

陶咏丰气得骂娘:“去他娘的,想叫老子有去无回,只怕没那么容易。”

安明德骑着马从后面过来了,禀告与陶咏丰:“大将军,往西南方向走,那边的防线松动。”

陶咏丰疑惑的看了一眼,问道:“军师如何知道的?”

安明德笑道:“自有贵人相助。”

陶咏丰留下了一部分的人抵挡,自己带了一部分人马悄悄撤走,天色黯淡,五城兵马司的人一时也没发觉。

哒哒的马蹄声踏破了长安宁静的长夜。陶咏丰起事以来早就习惯和官兵躲迷藏,也知道该怎样有效的逃脱。

这京城不是他们打过的那些县城州府,京城不好进更不好出。

陶咏丰心里有些发虚,他冲在前面直到发现那不远处的桥上似乎站了一个人,人影模糊,看不大真切。然而此刻谁也绊不住他的脚步,有阻拦着只有死路一条,他举着火把照了照,却见那人身量颇高,只怕与他差不多的身量,只是过于清瘦了一些。那人没有骑马,手里也没有任何的刀剑之类的武器,想是个寻常的百姓。

他们只劫贫济富,不滥杀无辜。

“别挡大爷的道,滚开!”

却听得那人说:“我帮你们引开了官兵,陶咏丰你不感谢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