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正便要入宫。新帝秦劼在麟德殿设宴款待一众宗室子弟,趁机也想各处敲打一番,让这些藩王乖乖听话别给他闹事。

前来赴宴的宗室拖家带口的,远近支系加起来也有五六百人之众,齐王府算是远支了,所以席位也安排得偏远。

大行皇帝新丧,不宜热闹,所以荤酒皆免。这个时节也没什么新鲜瓜果,盛上来的皆是些果脯、蜜饯,还有一碟碟的素点心,取代酒的便是香茶。

对于这些锦衣玉食的宗室子弟来说这样的宴请着实的寒酸,所以个个都只干坐着,愿意动手吃的没几个。

锦书也不大挑,伸手抓了一把瓜子慢慢的磕着,反正像他们这些旁支是不用到跟前去凑热闹的,安安静静的呆着就成。

新帝秦劼出来得比较晚,众人见了新帝纷纷起身称礼。

秦劼皆免礼,他站于高台之上,睥睨众生,一脸的春风得意。

“朕遵皇考遗旨,即位大统,然是新君,多有不当之处还请各位多多包涵。为了稳固我大乾江山万万年,朕也需要各方的支持。皇考新丧不宜饮酒,朕有粗茶一杯敬各位。”

当下一青衣太监忙捧了个茶盘上前,秦劼举了茶盏,众位也都举了手中的茶盏。

锦书坐在这偏殿里也瞧不清外面是个什么样子,与她坐在一桌的也都是些旁支和远支。锦书默默的嗑着瓜子,旁边的一位花信少妇提醒她该举杯,她才举了杯子。茶盏里的茶水已经冷掉,锦书也没喝上一口。

这时候旁边那花信少妇开口了:“妹妹是那个王府的?”

锦书答道:“齐王府。”

花信少妇诧异道:“齐王府,是哪一支的?”

这个问题锦书也答不上来,幸好同桌的另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王妃插了嘴:“齐王,是不是和孝宗皇帝一支的?”

锦书手心都是汗的点头,另一个人也插话进来:“说来齐王该是孝宗皇帝的亲弟弟对不对?”

孝宗生了英宗,英宗便是当今皇帝的皇祖,算起来确实是旁支了。

锦书没有向秦勉过问过王府的支系,她也没向齐王妃讨教过,所以突然问她脑袋还有些懵。好再身边这些女眷也没大为难她,让她难堪。

一时间话匣子被打开了,大家侃侃而谈,即便是从未见过面,只听过名号而已,没过多久就能闲话家常了,这就是女人自来熟的本事。

这高台上招风,站不过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冷。他便从上面下来了。

秦劼才回了寝殿,就有内侍来通禀:“陛下燕王殿下求见。”

秦劼立马就宣燕王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