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侧了下脸,然后也不恼,反而担忧地看着我,“怎么了?做了什么噩梦?这么害怕?”

我浑身是汗,这才发现我人还在床上,我的目光定在陆言脸上,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是现实的,什么是梦境。

我的眼神缓慢地移开,周遭的一切都很熟悉,窗外的月亮已经偏移,从窗户的左上角处挪到了正上方。屋外的瓢泼大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住了势头,变成朦胧细雨。

很显然,我睡过去很久了。所以,我是在做梦。

虽然窗外的雨声让我渐渐回归现实,可梦中陆言固执不听劝的眼神,都仿佛还在我的视线里滞留不去。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但也亏得这个梦,才让我从矛盾纠结里豁然开朗起来,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不能说。不能说。”我喃喃自语,下定决心这件事不能告诉陆言。

“什么事情不能说的?”陆言的低哑的声音穿入耳际。

我仍旧处于惊慌失措的状态下,却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看见了陆言的西装裤,把气息捋顺了才

“没什么,我做是做了好噩梦了。”我低下头,神智扔有些恍惚地问,“现在几点了?”

“凌晨2点了。”陆言无端被我打了个耳光,脸上原有的那么一点困意都被我打没了。他也没有急着上床睡觉,而是慵懒地靠坐在床头,一条腿曲起,裤脚往上缩了下,露出他好看的脚脖子。

造物主真的不公平。

他好像把这世上所有最美好的东西都给了陆言一样。也不知道,我生下的这对孩子会不会和他们的爸爸一样呢?

我这么想着,就听见陆言问,“做什么噩梦了?”

“没什么。”我摇头。

但他却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到他温热有力的大腿上。他摩挲着我的手背,温柔的,不失

“梦见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睁开眼睛就来打我?”陆言很执着又较真地问我。

“没什么,就是梦见有个坏人要来抓我。我醒过来的时候,还没有认清人,以为你是坏人,才打了你的。”我低头随口说了句假话。

“大概是你之前经常被人绑架,有点心理阴影了。”陆言抵住我的额头,“放心吧。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出事的。”

在这样的暴雨倾泻的深夜,我从噩梦中醒过来,感受着他温柔的呵护,对比梦境里的争执,实在有些忐忑。害怕这样的气氛会变成梦境里的难过与争吵。

“陆言,答应我。永远不要做让我难过为难的事情和决定,哪怕是为了我好,我也希望你能听听我的想法,尊重我的决定。”我说。

他的长睫忽闪了闪,沉默了良久,才珍重承诺,“好。”

陆言松开握住我手的手,还把手挂在自己曲起的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打着节拍,看上去非常沉稳的样子。

可没过多久,他又扭过头来看我,“对了。林越找过你没有?”

我心一惊,张开嘴,既想说实话,又害怕说出实话让陆言更反感,会影响他和林越的兄弟情义。

我足足纠结了一分钟的样子,才说,“没有找过我。不过碰到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