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忽然有点不够用了,觉得自己还真的是不够了解陆言的做人底线。

“怎么是残害?什么是利用?陆家能给陆心雷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他蹙着眉,语气凉然,“陆家出事了,不用我出手,陆心雷肯定会跟着倒霉。夏丽菁想得不够全面,我提醒她一句,有问题吗?”

我的心里已经无法用震惊来形容,我死死地盯着他的脸,试图从他脸上,眼神里寻到一点他别的情绪,可是什么都没有。

我的心里又惊又郁闷,问道,“那夏丽菁会为了孩子,和你妥协吗?她的性格比较决裂,这次她是真被疯了。要破罐子破摔。万一你谈不拢,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不知道。”他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说,“但我相信做母亲的天性。或许,她会心软,为了孩子。”

是啊。当母亲的,总归心肠要软一些了,会情不自禁地为孩子多考虑一些。

我不去多想,只说,“既然你都有打算,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明天回老宅的话,记得把协议书带回家吧。希望你能言而有信,不要骗我。”

丢下这句话,我半刻都没有停留就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

离开陆言的书房,我回到两个人曾经交颈而眠的卧室。因为我之前就搬家离开了一个月的缘故。这个房间里几乎没有我的东西了,显得特别的空旷。

我紧捏着睡衣看向窗外。细细想了想,总觉得现在的局面是暴风雨前的平静。陆行的现身,只是拉开战斗的序幕。

陆家的那潭深水,迟早会被陆言陆行这两兄弟给搅得翻天覆地。

我不知道陆夫人作为母亲,此时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在这场混乱中,她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只是一个推波助澜的偏心母亲?

想起今晚上的家宴上,夏丽菁言语里对陆夫人的厌恶不认同,总觉得夏丽菁对陆夫人的排斥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偏心。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只是任由我想破了脑袋,我也猜不透,最后我索性什么都不去想了。

我换了睡衣,在床上躺下,肚子又隐隐作痛,胃里有些不舒服。我习惯性拉开床头柜,想找胃药吃。结果空空的柜子,让我想起了,我把药连着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带走,放到那个陆言送我的公寓里了。

好在肚子的微痛感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就不难受了。我也没放心上,熄了灯继续睡。

此时,都已经是晚上三点了,距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了。

而明天,不对,应该说是今天,今天就能离婚了……

一觉睡醒,就好。

我闭上眼,逼迫自己睡觉。

这晚我始终没让自己睡过去,一夜失眠。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晨光拂晓,竟然下了一场小雪,白茫茫的视野格外的开阔。

我揉了揉太阳穴,掀开被子下床。我刚换好衣服,陆言就从外面走进来,见我这么早就醒来,也是微微一愣。

通常,我是起床困难户,闹钟都叫不醒的那种。

面对他惊讶的眼神,我不好意思说我是一夜没睡,只是不自在的冲他笑了笑,问他,“这么早,你要去哪?”

这个时间点,他进屋。无非是要洗澡,然后换一套干净衣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