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有缘无分,大约就说的这件事。”白氏苦笑了一下。又催促青竹去睡觉。她也回了房。

只见永柱着灯下刨木头,白氏见状忙问:“弄这个做什么,别吵着了孙子,也该睡觉了。”

“我还打算给冬郎做个小床。”

“当真是心疼孙子。”白氏赶着铺好了床。

永柱在灯下对了一下木头的宽厚,实在不行了,眼睛越来越不好使。只好明天再弄。

“我说你活了半辈子的人了,怎么还是不会说话。才吃饭的时候,你没瞅着大媳妇脸上不高兴吗。这才过了几天安静日子,难道又要闹到鸡犬不宁?”

白氏停顿了一下,忙问:“我什么时候说错了话?”

“还有没有,你眼里不是只有冬郎?大媳妇不就因为这个才冷冰冰的?”

白氏道:“我心疼谁那是我的自由。她生不出儿子来,难道还要怪在我的头上不成?养了两个毛丫头,到头来都是赔钱货。”

“你还说这样的话,二媳妇走后,不多亏了大孙女帮着写,帮着算,你还嫌弃。”

白氏不想和永柱计较,因此也不吱声,她是瞧不上林翠枝,也看不惯两个孙女,改不了了。

永柱收拾好了,这才脱了衣服上床,早就吹了灯,屋里黑越越的。他枕着头道:“给的那几疋布,我看还是拿去送人吧。”

“干嘛要去送?”

“庄户人家,穿不了那么好的衣裳,再说也可惜了。”

“儿子当了官,难道连身好衣服也不该有吗?这些布只怕花钱也没处去买。青竹说也是些官太太送的。我看得好好留着,那颜色好的给明霞做两套衣裳。颜色深的,我一套给你也做一套。辛辛苦苦养了一回儿子,难道连这个也享受不了?不光这些布,还匣子里还有几根好东西,我也不认识,后来问青竹,听说是紫参,最是滋补的好东西。白放着只怕会长虫,我看该炖了汤给你补下身子。”

永柱嘟囔道:“好好的,补什么。”

青竹自然也没忘记夏家的姐妹,也给她们留了礼,准备哪天回夏家时给他们带过去。

那墙角栽种的金银花依旧长势不错这里还未打花苞。青竹又关心起种的黄连来,永柱道:“冬月里挖了一棵给郝大夫看了,郝大夫说还要再长一年才行。”

青竹道:“黄连是费时日,要不采了这些还是种点别的吧。对了,程巡抚家的夫人夸赞咱们家的板鸭做的得好,我看要不要今年多做一些,我也好拿去送人。”

永柱道:“这里鸭子才喂了十七只,每天能捡五六个蛋。要不然自己孵一回吧。毛驴卖了一匹,倒卖了三两银子。”

青竹点头道:“慢慢的扩大规模吧。”

宝珠正在里屋收拾东西,听见外面的这些谈话,心想这农家日子过得倒十分有趣。粮食能从地里长出来,要吃肉可以喂家畜喂鱼,要穿衣服可以自己种麻种棉花来纺。这样的小日子实在不错。

永柱花了两天时间,硬给冬郎做出了一架小床。和一般的床不同,还在地上做了四个小轮子,可以推着走。永柱说要上一层桐油,青竹却道:“冬郎那么小,怕闻了那些不好,这样就很不错了。”青竹心想和现代的婴儿推车有得一比,她确实很喜欢。

“爹的手就是巧,如今连木工也做得。”

永柱倒很谦虚:“轮子是让李木匠帮着刨的,我也做不出来。将就用吧。我当阿公的也做不了衣服鞋帽,就这架小床希望他喜欢。”

“肯定喜欢。”青竹由衷的说道。

翠枝见青竹有了冬郎,二老都快乐上天了,很有些不忿。不免想到自己养两个女儿时的情景来,不都是项家的儿女么,这偏心也偏得太厉害了。

“大嫂,豆豆呢,我正找她。”

翠枝道:“她替我跑腿去了,一会儿回来我就让她过来。”

青竹又向她招手,翠枝想有什么好事呢。青竹暗暗的塞给了翠枝一只裹金镯子,低声道:“这个你收着,别让其他人知道了。”

“我……那里……”翠枝本想说我哪里受得起,可握着镯子,激动得已不知如何是好。心想青竹倒是个有良心的,不管什么好东西都记得他们房里,当初青竹在这边受气的时候,没有白费她的一片疼惜。

青竹想少东在家任劳任怨的帮着跑这跑那,她就给银子也不好,不如拿些实际的东西给他们,至于铺子的事,她一直都记着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