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春滴溜溜的将两人看了几眼,冷笑一声:“什么好话也不让我知道。”说着又用胳膊晃了晃明霞:“去吧,叫你呢。”

明霞只得跟着青竹去了小书房,青竹关上了房门,挪了张椅子让明霞坐。

明霞暗忖,看这阵势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想来应该没什么好事。

青竹在开口前先盯着壁上的一幅字画看了半晌,在脑中组织好了语言,这才缓缓说道:“娘的意思,让我来劝劝你。”

明霞倒不觉得意外,忙道:“劝我做什么,我又没做什么错事。再说我干嘛要听你的说教。”

青竹被明霞这句呛得,索性直截了当道:“别说你,我也觉得尴尬。虽然在这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了这些年,但你心里想什么我完全琢磨不透。论理我是没资格来对你说教。既然娘吩咐了,我也不得不开这个口。关于贺家那边你是真不愿意么?”

明霞凝视着青竹的脸半晌,忽而冷笑道:“我的嫂子,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别人我不知道,不过我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什么都瞒不过我,当年大姐一心想要拿你和姓贺的人的把柄,最后成了一场笑话。不过我却早就看出来了,姓贺的人之所以往我们家跑那么勤,不是为了二哥,而是为了你。别把我当成猴子一般的耍。我也不想淌这浑水。有什么意思呢。”

惊奇的换成了青竹,她呆怔了片刻,顿时觉得哑口无言。原来明霞她早就瞧出了端倪,所以前些天才那么斩钉截铁的拒绝白氏的心意。

明霞见青竹渐渐的红了脸,便取笑道:“如何,我没说错吧。虽然我不知道嫂子你是怎样的心思,不过那姓贺的我却早就看明白了。别说我,大嫂也知道。如今又回过头来想要将我塞给他,这算什么意思。”

青竹渐渐的垂了头,她从来不知原来明霞这般的口舌伶俐,她一脸的窘态,原本准备了好些话,这叫她如何继续呢。

“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姓贺的也搬出了平昌。大家还要过几天清静日子,我不想闹得乌烟瘴气,所以请你……”

青竹话语未完,明霞立马打断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尽管放心,这事我绝不会和二哥说。再说我也不是那起爱搬弄是非的人。娘那边一直坚持要促成此事,不如我请嫂子帮我说几句话,让娘打消这个念头。”

青竹疑惑的点点头:“我也不知能说上什么。不过你既然拿定了主意,自然也不好让你跟着犯难。不用将你也牵扯进来。”

明霞笑道:“嫂子是个明白人。我的将来都在你手上,那么就拜托了。”她站起身来,欠了身子就准备告辞。

青竹伫立在窗下,心想这还真是件麻烦事,她没有任何的底气和理由能够说服明霞。这件事倒将她置于了两难的境地。

明霞开了门,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槛,青竹开口叫住了她。

明霞回头来问:“还有什么话?”

青竹停顿了一下才开口:“即便心里不愿意,也不用大张旗鼓的叫板。做父母的也是要脸面。你若是能心平气和的将自己的苦恼都说出来,说不定她老人家还能听进去一二。”

明霞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是这脾气。一时半会的也改不了。”

都说禀性难移,青竹倒能体会。

后来青竹去回白氏的话,将明霞转达给了白氏,又添了几句:“看样子这门亲事撮合不了,还是让秀婶给她另觅良缘吧。”

“她是小孩子脾性,你却是个明白人。怎么也被她牵着鼻子走。这事先这么办,我已经备好了东西。二十六你和少南一块儿进城去拜访下。不用说得太露骨。打探下他们家的口风,我再做下一步的决定。”

青竹杵在中间算个什么事呢,见白氏如此兴冲冲,明霞又是一百个不愿意。甚至将贺钧中意她的话也搬了出来,这叫青竹如何是好。偏偏这事又不好和少南商量,只好祈祷朴氏已经给贺钧定下了门亲事,这样的话就省了许多麻烦。

少南回到房里时,只见青竹呆坐在灯下出神。少南忙上前搂着青竹的肩膀,柔声问她:“你怎么呢?还不睡觉吗?”

青竹摆手说:“别碰我,真是烦死了。”

少南蹙了下眉头又问:“有什么烦恼和我说说。我帮你想主意。”

青竹看了眼少南,心想这叫她如何开口,摇头道:“算了。我真是作孽,干嘛要摊上这档子事。”

少南倒猜到了青竹为何事烦恼,忙开解道:“其实我倒觉得这是件好事,你也不妨想开些。”

“你也这么说。难道你就不顾及下你妹妹的心思?”

少南笑道:“她能有什么心思,不过傻丫头一个。”或许在少南的心中,这个妹妹永远还是小时候的样子,惯有些男儿习气。

青竹咬咬牙,想着算了,我和你也没什么好计较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