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青竹有些诧异,心想明春都二十来岁的人,自己如何教她,再说又是个大小姐的脾气,她可伺候不了。

白氏瞅着她不大乐意的样子,便又道:“我知道明春的性子不太好,以前在家就不怎样,自从嫁到马家去了以后更是如此。要是知道收敛一些,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哎,我也想找个事给她做,前些天我提了一句关于亲事的话,她立马就不高兴了,还说一辈子都不嫁人,你说我怎么就尽遇到一些冤家。还真是前世欠下的孽债。”

白氏都说到了这份上,青竹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心想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二十岁的人了,还得当小学生一般的教,只希望明春能知难而退,她也图个轻松。

回过头白氏就将此事告诉明春了:“我和青竹说过了,你愿意跟着她学点东西也好。她也答应要教你。”

明春并没显出多么浓厚的兴致,只淡淡的说:“好呀,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何等的本事。”

白氏却说:“要学就认真学,她也教豆豆识字,你跟着一道吧。”

明春还在为刚才青竹不肯借钱给她的事而生气呢,心想她只愿学如何算账,不愿学那劳什子的识字,字识得再多又怎样。

到了第二日早饭后,青竹忙完了自己的事,豆豆便带着纸笔过来了。青竹坐在堂屋里,也等明春来一道教。等了好一阵子也不见她来,便让豆豆去瞧瞧她起床没有。

豆豆放下了纸笔,摇摇晃晃的来到明春和明霞住的屋子。

“大姑妈,二婶叫你过去呢。”豆豆站在门口偏着头看了一回,却见她大姑正躺在床上,像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心想大姑这是病了不成?

“大姑妈!”豆豆试着又唤了一声。

明春这才回答道:“我肚子疼,你去告诉你二婶我今天是不行了。”

“哦。”豆豆看了看,又回去了。

听说明春不来,青竹倒松了一口气,又看着豆豆临字,这小丫头倒还聪明,没教几次她就会了。

才没教豆豆多久,少东便走了来和青竹说:“要放鱼苗了,我想就单喂草鱼,你说怎样?”

青竹道:“草鱼的价倒比白鲢的要好一些,前些日子我还在想鲥鱼来着,只是那种鱼不好养,外面卖的又都以野生的为主。去年的鱼也还没捕捞完,今年倒不用放太多的苗了。”

“见我们开鱼塘赚了点钱,又修了房子,这蒋家好像也要动工了,据说已经在丈量土地了。那村口的刘石匠家听说也在打听这方面的事。”

青竹想还真是跟风呀,她想了想才道:“看来我们这个鱼塘自己再喂一年,要不就承包给别人,或许转出去吧。”

少东有些疑惑道:“这是为何,做得好好的,为何要给别人?”

青竹轻笑道:“跟风的人多了,都想赚这个钱的也多,我看这价钱会一年不如一年,还不如趁早收手了,谋点别的生路吧,何苦要在一根树上吊死呢。”

少东赞许道:“你说的倒有些道理,再慢慢的寻什么生路吧。”

豆豆临了几个字,便给少东看:“爹爹你看二婶教我写的。”

“还真不错。我女儿真聪明。”一面又向青竹致谢:“多亏了弟妹教她,以后也像弟妹就好了。”

青竹赧颜道:“像我干嘛,她倒还喜欢学呢。”

午饭时明春依旧没起床,白氏打量她得的是什么重病呢,心想该让青竹去帮忙请个大夫来瞧瞧,又去看望了回。

“娘操什么心呢,我不过是赶上霉日子,身子不爽。”

白氏听说这才放下心来。

过了几日,明春身子利索了,将一卷用过的带血的布扔给了青竹,让她帮忙给洗洗。

青竹觉得一股恶心的腥臭味迎面而来,连忙捂了鼻,胃里却一阵阵的翻滚着,心想明春这是何故,才不肯接:“我没有义务帮项大小姐洗这些。你好手好脚的,请自己动手吧。”

“就这么点小事也不愿意帮忙?”

青竹扭身就要走。

明春却拉住了青竹,讥讽道:“我是支使不动你了,你也别得意,这就将你的那些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都抖落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都给你记在账上呢,看你怎么说。”

青竹诧异的看了明春一眼,心想她能有什么事称得上苟且二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