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最好做到收放自如,进入状态的时候就是清洁所描绘的那个人,脱离表演状态的时候立刻回归自己。毕竟国度沉浸在角色中最严重的时候很可能会发生精神分裂。完全进入一个角色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融入之后如何脱离才是最大的问题。

在成秋屏说好了之后,宁朗的神色立刻恢复成了之前的模样,有些忐忑不安地看着她,如同在等待一封病危通知书。

“意外啊……”易水舆扬起眉毛打量着宁朗,和成秋屏聊过不少,他已经大概理解了成秋屏需要的电影演员是个什么样子。而之前他们也找过不少的其他演员,却没有一个如同宁朗这样符合成秋屏所说的那些要求。在刚才表演的时候,虽然没有任何条件,外界也有着各种干扰,他却如同彻底进入了那个世界一样。只是,脱离了表演状态之后,这个人又重新变得让人有些看不过眼去了。微微佝偻的脊背,颓废的神色,卑微的表情……一个大男人,遇到了什么事也不至于这样吧?想想站在自己身侧的成秋屏,身无分文的一个小女孩就敢直接找上自己,差距未免太大。

“草莽出英雄。”成秋屏却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即使是天才,也难免有落魄的时候,更别提有些天才的才能是他们穷困潦倒一生,籍籍无名死去之后,才被人发掘出来的呢。还没有产生电影的这个年代,一般的演员要求和电影演员是不同的。电影表演的天才未必能够在这样的环境里出头。

“那么,就选他?”易水舆侧头征求成秋屏的意见,毕竟之前成秋屏就说要自己负责这方面的事情,不大希望外行插手。

“嗯……”成秋屏看着宁朗,歪了歪头,方才开口:“你的表演能力是不错的,如果单看这些的话,我应该会选你。但是,我们需要的演员还有其他的要求。”

会选他?得到机会的狂喜在心底升腾,然而当宁朗听见成秋屏的“但是”的时候,心又沉了下去,这种话,通常都会是其实根本不会选择他,拿出来的客套话,以其他条件拒绝他而已。难道,冒着失去工作的危险寻求机会,他还是没能成功吗?

失败了太多次,十几年的时间,宁朗早已被生活磨平了傲气,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您请说吧。”心中已经不抱希望,但宁朗还是礼貌地说,到底摸爬滚打了十几年,他习惯不会得罪人。

“首先,我们的拍摄是全封闭的,也就是说在拍摄期间,你是不能够随意和外界联系的。其次,作为我们所培养的第一位专职电影演员,你今后的道路就是拍电影,而不能随意隐退。再次,作为我们培养出来的演员,你不能随意接其他人的活儿,平时的工作都要听从安排。相应的,你会有限被我选择拍戏,而且电影明星的收入是很高的。”成秋屏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实际上,这些要求已经相对苛刻了。关键是成秋屏根本不是想要以经纪人的模式来控制对方,而是要彻底让对方绑定在自己的战车上。

然而,对于此时此刻的宁朗来说,成秋屏的所有要求都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她并没有刻意说出不可能的条件,也就是说,她已经允诺了给自己机会!

大起大落的感觉让宁朗憋红了脸,以狂喜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态已经不够了,他一叠声地答道:“没问题,这些条件我都答应!”没想到,只是在这里稍微停留一下,他居然就得到了这次机会。

易水舆站在一边,耸耸肩,“好吧,那么择日不如撞日,我们是不是应该快点把事情解决了?那个,宁朗是吧?很快我们就要开始拍摄,所以你什么时候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然后跟着我们走?”

“啊,我马上。我没有什么事,去辞职就行了。”宁朗急忙回答,左右张望,作势要走。

“等一下,我说的封闭式拍摄的话,也就是说你也需要搬家。带上你的洗漱用具和换洗衣物吧。”成秋屏打断了他的动作,提醒他。

“啊,好,我马上就来。我家和工作的地方都很近,稍等!”宁朗被成秋屏这么一提醒,更是急切地立刻就动身,“请一定要等我一下!”说完,人就跑了出去。

“他看起来很急切的样子呢。”看着宁朗跑出去的身影,成秋屏转头对易水舆说。

易水舆笑了笑,“一个落魄的人突然得到了一个极度难得的机会,普通人都会做出这样的反应的。”

“这倒是。虽然被生活不断打磨,但终究还是放不开理想。”她很明白宁朗是怎样的一众人,在曾经的世界里,她见过很多这样的人。为了梦想而四处漂泊,十几年一事无成却还是放不开自己的梦,有的人最终实现了梦,而更多人籍籍无名,颓丧一生,只在午夜梦回之时想起曾经的理想。

这种口吻,又是如同曾经见过很多一样老气横秋的,明明还是个小女孩。易水舆瞥了瞥成秋屏,觉得自己已经要适应成秋屏很多方面和普通人完全不同的地方了。只是,总是还忍不住想要探寻对方的真实。

“说来,之前收留了我一个,现在还要多收留一个人,易先生,你有没有一种好像在做慈善的感觉?”

“说是做慈善,不如说我刚才是聘请了一个可能有些蹩脚的员工。”易水舆从善如流地开着玩笑,“至于你嘛……嗯,被不学无术有钱无脑的贵族公子哥儿包*的漂亮小姑娘?”要说的话,成秋屏这样的情况还真像是包*,全身上下的衣物,吃住行,全都是易水舆在承担。

成秋屏呵呵地笑,“放心吧,羡慕我的生活的话,过几年时间我应该就有钱反过来包*你了。”她倒不生气对方说自己好像被包*,毕竟她现在的确没有做什么事情,但只要自己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什么都不是问题。

反包*?易水舆的脸色变了一瞬。刚才说出包*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这么对一个小女孩说这种话不大对,谁知道成秋屏居然能毫不介意地把玩笑开回来?这种感觉,似乎有点暧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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