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形毒蟒显然是有些腻烦了三阶体这等爬虫挠痒痒的技术,它张开血盆大口三两下就将蹦踧得跟小青蛙似的爬行者给拆吃入腹,饱含剧毒的瘴气熏得一众丧尸都几乎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在毒蟒懒散地伸展开庞大的身躯同时,避无可避的它们立刻被压成一坨坨血呼啦咋的肉泥.

"嘶嘶嘶……"

腥臭的蛇信子疑惑地探寻着四周的热源,异形毒蟒下意识地感受到一股说不出的威胁性,可却怎么也找不到不安感的源头.

一切仿佛在眼前被糊上了一层厚重的粘膜,看不穿也刺不破,哪怕心头已经打亮了一级警戒灯,但眼前的所有却在告诉它——安然无虞,无需多虑.

秉承着动物本能中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异形毒蟒还是稍稍收敛了些许动作,它慢慢地准备收起躯体做出个防御的姿势,不曾想自己才刚开始滑了下蛇身,一枚凝聚着强悍气息的能量炮夹杂着炽热的气流一下子轰击到了眼前.

急如流星般的速度在短程攻击中达到了极致,完全没有给异形毒蟒稍许反应的机会,甚至于在它的蛇口中还塞着一嘴巴的爬行者时,那枚能量炮已然穿过了它略显呆滞的视线,直直地击穿了七寸之处的坚硬鳞甲.

"轰轰轰——"

一阵巨大的爆裂声骤然炸响在这方空间内,混合着飞溅的鳞甲碎片和焦糊状的毒蟒血肉,黏腻而刺鼻的酸血骤然从七寸的巨大血洞中喷涌而出,一股脑儿地撒在离得最近的一只狩猎者的头脸上,霎时就将那只三阶体腐蚀成了一滩酸水.

"昂——"

异形毒蟒凄厉地嚎叫起来,剧烈的疼痛感席卷了它整个神经系统,恍若一柄锥子贯穿了胸腹一般,直将它遮天蔽日的身躯轰然钉在地上,重重地砸在一票子丧尸之间.

它翻腾扭转着身体横扫在这片不小的山地内,百米长的蟒身好似负伤的游龙.一扫尾掀翻大片的林木,一腾挪塌陷一方的实地,浓稠的酸血在凹陷的坑洞内汇成了一汪腐臭的酸河,失控的毒障飘散在林间.榨干了区域内所剩不多的生气.

异形毒蟒的七寸处被轰出了一个焦糊的血洞,黑色的肉块黏连在骨架之上,看上去很是恐怖.

但由于异形的修复功能实在是太过强悍,以至于刚被扒拉开些许组织的窟窿已经开始缓慢地愈合起来,若非攻击时的能量炮太过霸道,只怕这条四阶的毒蟒也不会疼痛到如此地步.

坚硬的鳞甲被炸了个粉碎,在缭绕的毒障中露出了毒蟒七寸处墨绿色的肉囊和半根粗黑的肋骨,那一层结实的囊肉包裹着腹腔中相对脆弱的器官,隐隐可见一呼一吸张弛着的囊膜内那枚硕大的蛇胆.

啧,蛇胆……云默眉眼一深.

蛇胆.乃是蛇类集聚了一身精华的所在,而眼前的这一枚蛇胆更是极品中的极品,那往外逸散的病毒气息醇厚而甘冽,浓郁中酝酿着强大的生命力,虽与云默的血肉不可相比.却也是值得黑暗生物觊觎的天材地宝.

于是,在狩猎者们暂且找寻不到云默的踪迹时,便立刻将毒蟒的胆囊当成了目标物品.

即使它们的实力远远比不上毒蟒,即使本能中对于毒蟒的恐惧仍未散去,但内心的贪婪翻涌上来的那刻,所有的障碍都犹如白纸般苍白而脆弱,只需要轻轻地一戳.就会滚出无数阴暗的欲念.

一如云默所料,哪怕就剩下两三个"同伴",大部队都被蚕食个干净,狩猎者也没有选择趁着这个机会逃走,反而是顽固地留在了这块死地,为了心里的贪欲更加发狠地攻击着疼痛中的毒蟒.

无视隐藏在暗处的机甲豹子的威胁,无视毒障侵蚀着**的痛楚.无视毒蟒的獠牙悬在脑上,狩猎者紧紧盯着那开始闭合起来的囊肉,血色的瞳孔中充斥着强烈的焦灼和暴虐.

突兀涨大的肢体恶狠狠地撞击在毒蟒的肉壁上;另一只狩猎者立刻凝聚起一道诡异的藏青色暗芒扎进蟒身的血肉中打断它的修复功能;最后一只更是张开了一层结实的土墙抵住了毒蟒的蛇口,地面轰隆着凝成一个酥软的沼泽,一下子就将蟒身拉扯了下去.

异形毒蟒愤愤地扭动着身躯蜿蜒在充斥着酸血和泥泞的沼泽地中.汹涌的泥浆拍打在狩猎者的身体上,好似巨大的海啸盖过了蟒身上的几只蛆虫般,猛地将三只狩猎者全数掀了出去.

而这时候的毒蟒早已被气红了眼,也不顾及身上的伤势究竟成了怎样一副惨相,愣是抱着灭杀这群蝼蚁的念头冲着三只狩猎者长大了蛇口,紧接着,一股超浓毒液像高压水枪那般急速地向狩猎者射去.

眼镜王蛇惯常擅长射毒,哪怕它是匍匐在地上的,也足够将毒液射进敌人的眼球中,让对己产生不利的猎物走向失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