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昨日午时左右,本市重华私立高校后山区域在继‘巨龙渡劫’事件后再一次发生恶火事件,一队身份不明人士潜入后山企图探究巨龙之谜,同时以极端残人忍的手段杀害我方军人,后由于行踪败露而与我驻守军方交手,对方七人当场被击毙,其中二人重伤昏迷.且在事发当场竟然发现有昏迷的学生……"

"后山区域的学生已经全体获救,该区域再一次进入极度防备状态,重华私立高校校长当场宣布休假一个星期,并指明若是安全隐患问题得不到解决,学生生命得不到保障,将决定力排众议迁走整所学校."

"目前各事项正在紧急调查中,本市今日开始正式戒严,并决定大规模遣返各地游客,本市内任何单位以及个人都必须经过核查,若发现不明身份的人群请及时上报."

"希望各市民注意人身安全,警方称不法分子还有漏网之鱼,目前正在缉捕中……"

市中心的所有广告大屏幕几乎都在滚动式地播放昨天的交火新闻,路上行人驻足在屏幕之下,不停地指指点点,然后神色慌张地察看着自己的四周.

人群越来越多,放眼望去,早已是黑压压的一片.

云墨收回了透过精致的玻璃橱窗打量着外界的视线,在重复播放的新闻声中开始进攻眼前的一叠子巧克力蛋糕.

正准备动叉子,却发现自己对面的女孩一脸局促地看着她.

何梓矜的脸色有点儿红,眼神有点儿乱,瞅着眼前漂亮的西式餐点竟是下不去口.

"怎么了?味道不好么?"云墨淡淡地问道,她想对何梓矜表达善意,可却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方法,想到对方一直找自己奔食堂的行为,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吃"这个层面.

一般而言,小女生都会喜欢甜品一类的食物,她也是费了点儿时间才找到这家"黛丽丝甜品屋"的.

只是.看对方的表情,这是吃不惯么?

"不!不是……"何梓矜结结巴巴地说道,脸色因为紧张而涨红,"我,我只是……很高兴!很高兴云墨你请我吃蛋糕!"

她的眼眶有点儿湿润,拿起叉子小心翼翼地叉起一块甜品,放入口中,慢条斯理地咀嚼着仿佛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云墨……谢谢!"

不习惯这样子的场面,云墨撇过了头,眼神沉静地注视着外界.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梓矜.最近一段时间尽量不要出门."

"嗯."女孩听话地回应道.脸色有些苍白,"其实……我很害怕……"

她抬起眼,第一次直视着云墨深邃的眼,目中流露出一丝显而易见的脆弱:"有件事.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因为我很害怕,害怕你知道了之后就不再理会我……"

云墨凝视着她的眉眼,安抚性地说道:"说吧.长时间藏在心里的感觉,很难受的."

她不自觉地在声音中加入了一丝丝温和的精神力,暗暗抚平对方一下子变得低沉,痛苦,无奈的情绪.

"我……云墨,我是个怪物!"何梓矜的声音略略拔高,眼神也变得有需狂,但在新闻声隆隆的现在明显不是很起眼."你知道吗?我,我从小就可以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那些死去的人,那些游走不散的鬼魂!"

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可怖的事情,她的身子微微发颤:"血淋淋的,阴暗的,潮湿的……那些鬼怪,那些……你知道么?可怕的东西.他们总是盯着我,我害怕,我哭喊,我骂,我……我说出来,可是没有人相信我!"

云默一怔,何梓矜……看见阴魂的能力?

"我看到过医院回廊里飘荡的孤魂,留恋地追着自家的孩子,亲人;枉死的人蹲在角落里诅咒世人;还有一些因为天灾而死得极其凄惨的人……我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到这些东西的,可是,可是我就是看到了!"

"所有人都说我是怪物!骂我是神经病!我……"她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汹涌而出,成串地滴落下来,恍若珍珠,"我从来交不到朋友,就连我的父母,都因为我的原因而离异了……他们不管我不在乎我,我和奶奶生活在一起.我,我……"

"你很孤独,是吧."云墨轻轻地开了口,语气温和如水,却也仅仅只是瞬间,"别哭了."

她抬起手,在女孩略显惊讶的眼神中替她揩去脸上的泪珠,平静地说道:"因为孤独,所以我是你唯一的浮木,是你最后的的救赎,不排除你我成为朋友有这一点的因素."

何梓矜张了张嘴,急切地想要解释着什么,却被对方打断.

云墨利落地将一块糕点塞入了她的嘴里,封住了她的话头:"梓矜,你听着,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得到了什么就要付出与之相同的代价."

何梓矜咽下了糕点,脸色很是凄苦:"我什么也没有得到,我一直都在失去……那样不祥的能力,我一点都不想要."

对于一个畏惧与自身特殊性额来说,接受特殊显然比失去更加痛苦.

"失去的总会回来,这是一种平衡."云墨回.[,!]道,这也是第一次,她对爱纳德以外的人打开了话闸,"为什么你就不考虑自己的特殊呢?如果你好好利用你的特殊,也许是另外一种光景."

眼前的女孩心性并不成熟,也难怪她会经历这么多不如意了.

拥有常人所没有的力量,这本身就是一种变相的负担,无论当事人愿意不愿意,命运就这般强加在人身上,全无选择的余地.

任是谁,都有可能迷惘,惆怅,忧虑,害怕……最后衍生成罪恶,诅咒,恶意和偏执.